穆凌薇早就想好了怎么说,道:“可能是昨天落水感冒了,喝点药就好了。”
宋女官也没怀疑,道:“传御医来瞧一瞧吧!”
真儿道:“我家小姐自己就是大夫,医术还比御医的好。”
宋女官还想说什么,真儿连忙将周婉儿的刺绣递到她手中,道:“宋大人瞧瞧周小姐的刺绣,你不是说要向她讨教一下绣技吗她就是奴婢说的那位绣娘,绣的东西栩栩如生,您给瞧瞧,若送到绣庄能换多少银子”
宋女官的注意力也被绣帕吸引了过去:“这么好的绣品,值不少钱呢,奴婢认识一些较大的绣坊老板,姑娘想卖,我可以帮忙介绍。”
周婉儿道:“自然要卖,婉儿在此谢过宋大人了。”
真儿道:“现在宋大人就把绣坊的名字告诉奴婢,您再帮忙写封介绍信,我拿过去时,也好卖个好价钱。”
宋女官道:“这么好的绣品,不愁卖不出去,姑娘好手艺啊,姑娘既然是公主的朋友,奴婢也可以帮这个忙。”
穆凌薇也道:“多谢宋女官。”
“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公主不必和奴婢说谢。”
于是,真儿拿着绣品就和宋女官走了。
她又朝周婉儿道:“如果真能卖个好价钱,这就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值得庆贺。”
周婉儿也觉得高兴,“等卖了钱,我请你们畅饮,谢谢你们这么帮我。”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中缺少了穆凌薇这位朋友,她该怎么走下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穆凌薇拉着她坐下,精神也不太好。
周婉也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问道:“真生病了”
穆凌薇理了理裙摆,轻声道:“没有,就是有些疲倦。”
周婉儿凑近她的耳侧,半开玩笑,道:“我瞧你满面红光的,像是被爱情滋润过了头,给累的。”
穆凌薇猛地一惊,满脸尴尬,这么明显吗
她又瞟了瞟另一边,见宋女官的注意力也不在她的身上,拉着周婉儿就往屏风后走。
周婉儿掩藏着唇瓣轻笑,“还不好意思了,我都知道了,安阳王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穆凌薇问道。
周婉儿也很镇定,淡淡道:“那个人来过了,提了一句。”
瞬间,穆凌薇就懂了,昨天裴烈也没在大公主府呆多久,原来是来了这里。
裴烈也说话算话,他的那帮手下真的没再来打扰周碗儿的生活。
穆凌薇道:“他是来看孩子的吗”
周婉儿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不过他来了也没进屋,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孩子也一直哭,我怎么哄都哄不好,他就站在窗户边看了一眼孩子,孩子瞬间就不哭了。”
“凌薇,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也在想,这是不是他们父子之间天生就有的心灵感应,他像是知道他的父亲来了一样。”那时孩子竟奇迹般地笑了。
“其实,好几个晚上,我都感觉窗外有人,当我起身去看,又什么人都没有。”周婉儿又道:“我想离开这里,不想再有牵扯,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想我可以一个人带好孩子,但是我又怕,孩子长大了,我该怎么和他解释他的由来。”
穆凌薇完全懂她的焦虑,凭裴烈的武功,偷溜进来应该不难。
其实撇开别的,撇开她们对裴烈的成见,他算是个君子。
昨天不管他和君墨寒是怎么商量的,在大公主府时他至少配合君墨寒演了一出戏。
穆凌薇又道:“你若要离开,至少也等坐完月子,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心情也很重要,孩子的健康成长同母亲快乐与否有很大的关系,我不确定他和他爹有没有心灵感应,但是他和他的母亲一定是有的,母子连心这句话不是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