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的病得去吃药能治好,至于小爱,请恕我直言,小爱与童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不合适去。”
又不是亲戚,去童府不是落人口实吗?
柯夫人的委婉拒绝,可谓令童夫人急眼了。
“柯夫人,你咋如此倔脾气?”
童夫人不以为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对症下药,要的就是这味药。我家儿子因为思念你的宝贝女儿走火入魔,到头来他病了,你们看也不看他,任凭他自生自灭,那不是存心叫他去死吗?”
说着说着,童夫人手舞足蹈,情绪激动。
童夫人想着好声好气请袁令超过去一趟,到那时候一笔勾销,也犯不着一直念念叨叨不停。
偏生柯夫人不同意,也不想让袁令超过去。
既然这样,也只能强势一点了。
面对童夫人的爆发,柯夫人不卑不亢,“俗话说得好,命里无时莫强求,童公子的病我也担心,可不能因为他,就要我女儿以身犯险,清誉被毁。”
柯夫人在意的是袁令超的安危。
说得好听是走火入魔,说难听一点,啥时候疯起来要死人。
袁令超到底与童铸非亲非故,贸贸然把她推进这种事情里,英国公府的清名不提,反正袁令超多半得与童铸捆绑一起了。
“你心疼女儿,我心疼我儿子,人命关天,就不能帮帮忙吗?”
童夫人泪眼朦胧,“柯夫人,咱大家都是女人,对孩子的心,你是最能理解我的,到了这份上,除了令爱,我根本无计可施。”
她的嗓音带着哭腔。
童铸的病来势凶猛,要是挺不过去,那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童铸是她的心肝宝贝,要能救他的病,拿什么来换都可以。
童铸因袁令超痴迷癫狂,乃至昏迷不醒,这是事实,能救他的,只有袁令超。
柯夫人抿了抿唇,对童夫人抱有同情,“夫人,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换了我也会这么做。只是,你忘了,令超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令郎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我刚刚说过了,再加上一旦令超去了后发生意外,我的女儿谁来赔我?”
柯夫人理解童夫人的心情,但不会松口。
——袁令超去童府是不打自招,承认童铸的病与她有关。
开什么玩笑?他的病不是袁令超有心让他得的的,这般强买强卖,会不会太搞笑了?
“……”童夫人深吸一口气,“袁女侯发生一丝半点的闪失,由我一人承担责任。好不好?”
为了救儿子,她抛弃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来到英国公府央求一个她不熟的人帮忙。
柯夫人会因此心软吗?
答案是——
“你有你的要求,我有我的原则,令超去不得,要不然我们英国公府给令郎找神医看看,说不定就能治好令郎了。”
袁令超不去,英国公府能派神医去一次已然仁至义尽。
话说到这份上,按理来说一般人早就知难而退了。
偏偏童夫人不,甚至她直接下跪磕头了,可没把柯夫人吓了一跳。
“夫人,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看在我儿子一病不起的份上,请袁女侯过去看看他吧,就一眼,就一眼,不用太久。我也心满意足,我的儿子那么年轻,他不能死啊。”
童夫人用充满哀求的眼睛去看着柯夫人。
饶是见多识广的柯夫人也不免被这阵仗惊到,叹了一口气,“请你先起来吧,你这么做,折煞我了。”
说完想把她扶起来,被童夫人一把拒绝,“若柯夫人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我就一跪不起。”
“……”柯夫人无话可说。
这个女人是顺杆子往上爬了,给一点颜色就上染坊了。
袁令超不去合情合理,二人不熟,去童府作甚?有病治病,要去治病去找大夫啊。
“童夫人,你这么做,又这么说,是想逼我了?”
柯夫人肃然道。
童夫人想用苦肉计,也不看看柯夫人是什么角色。年轻时跟着丈夫去战场,就连死人的尸体也见过无数回了,阴谋诡计,波诡云谲,哪个不是柯夫人的亲身体验?像童夫人这种小伎俩,又算得了什么?
“柯夫人,我也是没办法啊,袁女侯去了,我就不来打扰了。”
童夫人信誓旦旦。
救了童铸那也是好事。
柯夫人挑眉,“不去你准备天天来英国公府吗?”
“不敢。”
童夫人没有说不会,分明是存心打扰英国公府了。
“你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这样吧,你去与小爱说吧,小爱你过来。”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妙龄女子,无双容貌,此人正是袁令超。
袁令超来厅堂有一会儿了,听了童夫人美其名曰救人的“要求”,差点没叫袁令超笑出声。
真当她是神医了,看一会就能立刻保证童铸苏醒没事,切!做梦去吧。
一见到袁令超,童夫人欣喜极了,她相信袁令超会答应的。她儿子喜欢袁令超,她又出马求人,对方敢视若无睹吗?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吗?
“袁女侯,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懂,我想请你去童府看看我儿子,我儿子思念你发病,这病只有对症下药才救得了他,你是他的命中人,你去了,他会感应到的。”
童夫人半恳切半提醒袁令超,“别忘了铸儿那孩子想念你想念得病了,这事传出去了,对大家都不利。”
软的不行来硬的,还真是呵呵呵。
袁令超不吃这一套,直截了当拒绝说:“不好意思,我不去。”
“我不是神医,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
袁令超双目凛凛,“童公子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情,我从未利用过他做过什么商事情,这一点我问心无愧。至于他的病,我很同情,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病,保证药到病除。”
那是她能做的事情了,想叫她去童府,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童夫人没想到柯夫人袁令超母女如此心硬,不禁脸沉,“袁女侯,你是晚辈,我是长辈,我特意来请你已经够给你脸面了,n还如此态度,实在让我接受不了,没想到堂堂英国公府千金竟这般不讲理。”
“你儿子的病我承诺找大夫看病,难道还不够吗?”
袁令超语气凉凉,“别搞得是我们英国公府欠你们童府的,你儿子生了病,我们请大夫,那是我们心善,不是我们理亏。你儿子几次三番骚扰我,我都没有找你们童府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