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愿意呢?父母健在时就和她说了,宁为牛后不做鸡头。
当贵人的小妾,她不会自甘堕落的。为了所谓的富贵前程就要牺牲她的一切,凭什么呢?
二皇子为什么能够闯入她的房间?为什么上上下下都逼迫她嫁给二皇子为妾?
她对武定侯府的人太失望了,血脉至亲,却如豺狼,不逃跑,难道等着羊入虎口吗?
武定侯府的管家话说得好听,有的人居然赞同了,认为孙姑娘回去更好,不然留在外面不说日常生活的问题了,就那闺誉也是有损。
孙姑娘平静说道:“想要我回去,行,那就等着我的尸体吧。”
听到前一句话,管家喜笑颜开,等听完后半句话,管家脸黑如墨。
“敬酒不吃吃罚酒,二皇子都送来了聘礼,你有什么好拿乔的?来人,把孙姑娘给我押回去。”
好家伙,谁能想到说服不成武定侯府的人就要强行带走孙姑娘呢?
何之商眉头未变,他注意到楼上似乎有人蠢蠢欲动。曾明翰凤珩遗憾自己不会武功,不能英雄救美。
围观到现在的赵骞也是打抱不平,“欺人太甚!”他也不会武功,不然早就帮了孙姑娘。
正在大家以为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时,从天而降一个人影,将武定侯府的人与孙姑娘分开了。
孙姑娘定睛一看,喜道:“袁大小姐。”
“什么?袁……小姐?”
武定侯府的管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刚刚这位姑奶奶揍了李相爷的儿子,不好惹得很。
袁令超没有搭理武定侯府的管家,扭头望着孙姑娘,“孙映霞,你平常可不是这样唯唯诺诺的。”
她认识孙映霞,武定侯府寄居人下的表小姐,之前打过几次照面,对方性子冷淡,不与他人往来。才气过人,是个才女。
对上别人时牙尖嘴利,不肯吃亏。
这才过了没几天,孙映霞就要被逼死了。
孙映霞无奈一笑,“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做不了什么。”就像她再受王公贵族追捧,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逗逗玩的小玩意,不值一提。
二皇子对她居心不良,她不是不清楚,只是觉得二皇子可能不会做事做得太绝,好歹武定侯府与他有亲。
结果,她至今不愿意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
袁令超把矛头对上武定侯府的管家,“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孙姑娘的母亲是太夫人的女儿,骨肉至亲,她不想嫁二皇子,你们就逼人就范,传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二皇子饥不择食,缺人到要外家给他拉个人呢。”
事情扯到二皇子身上,事件性质截然不同。
武定侯府可以不在意孙映霞的想法,但不得不考虑二皇子的名声。
孙映霞梗着脖子不肯嫁,这种情况下强行逼她嫁过去,恐是结亲不成反结仇。
二皇子声名受损,江贵妃受到打击,到时候铁定要问罪武定侯府。
如此一想,武定侯府的管家浑身一抖,他咋忘了这一回事呢?二皇子脾气好,不予计较,江贵妃那可是出了名的跋扈,武定侯府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
“孙姑娘毕竟是侯府表小姐,也不能一直流落在外啊。”管家擦了擦汗,语气有所缓和,“老太太知道了,得多难过。”
搬出太夫人来压孙映霞一头了。
孙映霞倒是硬气地说道:“不必管家多费心,我有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还能自处,要是老夫人担心我,就去母亲送给我的小庄子里找我即可。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事事靠着侯府。”
经此一事,她是得罪狠了侯府上下,绝不能跟着他们回侯府。
管家仍旧不死心,“孙姑娘,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方便……”
“口口声声说老夫人舐犊情深,到头来连出个门见见外孙女都不肯,这也太搞笑了。”
袁令超冷嘲热讽。对这种倚老卖老的人,她没有话要说,直接刺回去就行。
“……”管家努力说服自己要冷静,袁家大小姐口齿伶俐又彪悍凶猛,不能和她起冲突。
“依我看,孙姑娘还是留在庄子里比较好,反正二皇子不过是不小心撞见了孙姑娘更衣才导致了这种误会,要是再来一个孙姑娘式的误会,武定侯府的名声悬了。”
何之商突然站起身,对着武定侯府的管家拱了拱手,温和提议。
袁令超瞥见一个陌生人插嘴,还是一个俊俏的帅哥时,倒不多言了。
武定侯府的管家迟疑了一会儿,“这件事奴才做不了主,得问过侯爷与侯夫人的意思比较稳妥。”
“既然这样,孙姑娘暂留庄子‘养病’,想叫她回去到时再请人接回来不就成了?”
何之商微微一笑。
袁令超也非常赞成这句提议,“我也认为这么做比较好。强扭的瓜不甜,对吧?”
都被爆出逼人就范的丑闻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武定侯府的管家衡量再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撤走自己的人,灰溜溜地折返侯府了。
孙映霞松了一口气,对袁令超何之商盈盈一拜,“谢谢袁小姐,谢谢公子仗义执言。”
“不必多谢,你应该感谢袁小姐的路见不平,没有她,武定侯府的人不会那么快撤走。”
何之商很是谦虚地把功劳让给了袁令超。
袁令超挑了挑眉,“公子,你姓甚名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