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随着谈怀戎的动作垂落在宋愉的脸上,痒痒的,她随手一抓。
雷厉风行的谈大总裁就像被抓了小尾巴的大狗狗,乖乖在地上翻起肚子,束手就擒。
酒气上涌,宋愉的面色绯红,唇上带着刚刚喝过水的湿润,潋滟的如同一抹上了色的油彩,偏生她自己不知道。
持美行凶地将脑袋埋进谈怀戎的怀里,淡色的唇彩在他洁白的衬衫上印上抹不掉的色。
本来打算将人放下就走的谈大总裁,理智地告诉自己,还有业务要谈。
小心翼翼地放下宋愉的胳膊,谈大总裁做贼似的向外走,奈何他没做过贼,显然没什么经验,发出了些许声响。
听到动静,宋愉伸手一抓,抓了个软软的东西。
谈怀戎满脸震惊。
胡乱地摸了摸,这是什么?圆圆的?
宋愉抬起身,正想看看自己抓到了什么,就听见「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手上失去了触感,宋愉没有多想,看了眼紧闭的门,睡去了。
有生之年头一次被人摸了屁股的谈大总裁还在艰难地消化这个事实。
打他记事,自己能处理卫生起,谈家就没有人能近他的身子,就算是先前,和宋愉欢愉的时候,也没有被这么……结结实实地抓过。
谈怀戎脑子里如同被龙卷风肆虐的小农庄,那风来了又来,去了又去,直到将这农庄变成一片沙土地。
他的屁股不干净了,谈怀戎总结。
谈怀戎正消化的当口,一个大腹便便,中年秃顶的男人举着高脚杯凑了过来。
他的眼中透漏着长期混迹商场的精明和压迫感,笑呵呵道:「谈总,好久不见啊?」
向国强这人是谈氏集团的对头公司,向氏在华东地区的总负责人。
作为唯二能够与谈氏分庭抗礼的企业,谈氏自然没少与他交恶。
这次处理的几个媒体公司,大都有向氏的手笔。
眯了眯眼,谈怀戎随手端起身旁的高脚杯举了过去,「客气,向总也是,许久不见,依旧不输当年的神采啊。」
向氏虽然在商业地位上和谈氏不相上下,但是作为掌权人的向老爷子一直没有放权的意思,也生生耗得这向国强这个待定的继承人头发都秃了,因此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老,谈怀戎这话是往他心窝里扎了。
不过作为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向国强滴水不漏,「哪里的话,谈总才是青年才俊呢。」
然后又看着台上的陶桃,感慨起来,「我还记得,这孩子丢的时候,」他比了比,「才这么高。」
「都长这么大了?」
看起来是在感慨,但谁人不知,妹妹谈怀恩
的丢失,在谈怀戎的心里是根刺。
这也是谈怀戎经年不散的阴影,谈家都嫌少有人会触他的霉头,但是向国强敢。
他不仅敢,他还反复横跳,「这丫头命苦啊,丢了这么些年才被追回来,听说还差点被拐卖?」
「我这个当叔叔的,看着都心疼。」向国强感叹一句,似乎没有注意到谈怀戎的脸色越来越黑。
捏着高脚杯的指尖泛起青白,谈怀戎怒极反笑,「是呢,叔叔。」
叔叔,两个字拖长了尾音,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年华逝去,向国强眯了眯眼,扯了个尴尬地笑。
会面不欢而散,正在和年轻人交涉的黎照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着远去的向国强,凑了上去。
「向总,我这里有份策划,我想您会很感兴趣的。」
陶桃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宴会面见的事,尽管她不是真的谈家小姐,但也被这次宴会的奢华程度震惊了。
镶着8888颗碎钻的公主群和英式鸽子蛋大的红宝石皇冠。
谈家不愧是商业帝国,不过,想起她和黎照的合作,想到弄垮谈家以后到手的分成,陶桃眼都绿了。
她矜持了一下午,就想着等晚上的时候吧拍来的东西交给黎照,手机上她没发,怕存下证据,毕竟这事被发现了可是商业间谍。
不说赔多少钱,谈家的实力,背后操作一下,说不定她这辈子都耗在牢里了。
但是风险高,收益也大。
好在李管家先前教了她一些社交礼仪,不至于丢了面子。
生疏地应酬着这些不大熟悉的人,想起黎照的承诺,陶桃一颗跳出胸口的心塞回肚子。
宴会上的人大多不熟,不过碍着她是新晋寻回来的谈家千金。
多的是人巴结她。
陶桃狠狠地过了把富家千金的瘾,捧着高脚杯的她眼尖地看到大四喜和何安乐。
上次拍艺术照的时候,她对大四喜的记忆深刻,想着,她握着酒杯朝着大四喜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