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宇终于挣脱出黑衣人的挟持。他甩甩麻木的双臂,活动活动僵硬的腿脚,又拍拍脑袋,想从这可怕的梦魇中苏醒过来。
“我被绑架了!”梁天宇想起以前看过的影视剧,读过的刑侦,很多人就是这样被绑架的。可是他刚刚来到两眼一抹黑的H市,既不是富人,又没有仇人,怎会无缘无故被绑架?他摸了摸装在衣兜里的钞票,钞票还在。难道这些人是打劫的?衣兜里的钞票是母亲用一头半大猪换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被他们搜去。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这些人服饰考究,车辆豪华,分明是有钱有势那种人,怎会打劫他这样的穷学生?即使打劫也不用把他拉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认错了人。想到这儿,他心头逐渐平稳了,嘴角还勾勒出一丝外人不易觉察的怪笑“哼!待会水落石出了,要让你们道歉,要让你们老老实实送我回师范学校;还要赔偿我的损失,不然就报警,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靠谱“他们会送我回师范学校?他们会让我报警?要是他们蛮横地把我扔在这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可如何是好?”他患得患失想了半天,想的有些头疼,索性不想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梁天宇被黑衣人带到一个亮闪闪的大房间。他揉揉发疼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脚下是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方砖,四壁镶有细木护板,与窗台持平;窗上挂着绣红边的密织薄纱窗帘;墙上贴着绸缎一样的壁纸,组成几大幅由花果圈起来的图案;房间中央摆放几套淡黄色真皮沙发,周边是一排蒙着手工绒绣罩面的红木雕花椅。门口两侧矗立着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缸,窗前摆设着十几盆形状各异散发出扑鼻清香的花花草草。
房间里的侧门开了,打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梁天宇吃了一惊,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地杵在了那儿。如果不是穿着不同,梁天宇会把这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看成是镜子里的自己。他的黑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角,他的下颚,他的脸庞,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梁天宇心里直嘀咕“太奇怪了!难道这个人是我的亲哥哥亲弟弟?可是从穿着派头上看,无疑是城里的有钱人,是戏剧所描述的公子哥纨绔子弟那一类,和他八竿子都打不到。真是活见鬼了!”
黑衣人向高挑青年行鞠躬礼“老大,梁天宇带到!”
高挑青年目光灼灼,上上下下打量着梁天宇。虽然早已从照片上见过,可是当他活生生站在面前时,依然十分惊讶。太像了!简直就是从自己身上分下来的;如果再给他化化妆,再训练训练他的举止,即使天王老子也分辨不出他们究竟谁是谁!
门开了,又进来一个黑衣人,来到高挑青年跟前,附耳说“老大,吴哥的车也回来了。”
高挑青年勾勾嘴角,向身后说“王哥,你去安置一下,不要委屈的了那对夫妇。”
梁天宇看见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警察,禁不住浑身一颤。那警察三十岁上下,个头不高,但长的很壮实,很威严。警察含着笑,向高挑青年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梁天宇。双目相对,火花飞溅,梁天宇仿佛看见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
梁天宇激灵灵打个寒战。难道自己当真摊上事了?那警察的眼神似乎能杀死一头牛,太可怕了!可转念一想,自己什么违法的事都没做,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有什么可怕的?
警察和黑衣人走后,高挑青年指指沙发,对梁天宇说“坐吧。”
梁天宇迷茫地看了一眼高挑青年,依旧站着不动。
“坐下说话。”高挑青年重复了一句,言语中有些威严。
梁天宇瞥了一眼那高贵的沙发,又瞥了一眼高挑青年,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带来?你们是不是找错了人?我只是一名学生,今天来师范学校报到,身上有入学通知书,要不要看看?”
“不必了,你的情况我都清楚。”高挑青年淡淡一笑,笑的很有亲和力“你叫梁天宇,今年十七岁,家住K县宁水乡攀山村。你的父亲叫梁洪喜,母亲叫赵玉凤。你学习成绩不错,中考时得了全县第一名,由于生活困难放弃K县一中,直接考入H市师范学校。”
梁天宇惊愕地瞪起双眼,死死盯着高挑青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高挑青年缓缓说着。
“机会?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