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大手一挥,“请曹大人入座。”
曹轻言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了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秦相一改刚才的傲然,说道:“曹轻言大人是有办法对付李安”
曹轻言点头道:“当然,诸位大人这几次派兵北上,皆是一败,多为轻敌所致,如今李安兵威正盛,并且被第三分之一土地皆在其手中,若是在派兵北上,无异于羊入虎口,徒增伤亡罢了,惟今之计当振作精神,重振旗鼓才是。”
秦相微微点头,问道:“那依照曹大人之见,我等现在当如何”
曹轻言沉声片刻,缓缓说道:“现如今李安实力暴涨,下一步必然是出兵北上,可北地的金乌貅绝非等闲之辈,两虎相争必有一死一伤,待到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军北上之日,到时不仅仅可以收拾李安这个大敌,更可以将金鞑人消灭。”
现在,秦相,蔡相与国师三人,相比较之前头脑反而是冷静了许多,权衡了半晌,皆是点头同意。
曹轻言接着说道:“因此下官以为诸位大人不妨先与李安言和,集中精力招兵募马,陈兵于京城左右,等到两虎争斗,两败俱伤之时,再裹挟三军之威北上,必可拉枯摧朽,一战而定。”
“让我等与国贼李安议和,不行,绝对不行,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等世家门阀的颜面何在,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等”蔡相想也不想,第一个摇头否定。
曹轻言却是微微正色,说道:“为了大局,诸位大人必须知道,此时已别无选择,难道非得逼得李安兵临京城,将刀架在诸位大人的脖子上,诸位大人才知道害怕吗”
听到这话,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竟也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选择。
摆在眼前的现状,他们三人自然是清楚,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次为了对付李安,他们三人家中的子弟损失之惨重,根本不需要多言。
秦相家中,已经半截入土,却最终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儿子尽数被李安所杀,国师家的嫡子虽然没死,可也是受伤颇重,蔡相家也差不多,而他们家中的供奉,长老,几乎折损大半。
即便是这样,可这面子,他们三人还是不想丢了。
其实,他们不只有李安这个大敌,大渊皇室也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他们走错一步,很有可能会让整个世家门阀毁于一旦。
所以他们错不得,也不敢错,一步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曹轻言看出他们三人的心思,便又说道:“其实下官料定,这李安也并不想与三位大人全面开战,不然他不会就将兵锋停滞在夜郎城不再南下了。”
“我知道三位大人心中的顾虑,三位大人也不必大张旗鼓的与李安把兵言和,可暗中直派一位亲信以私人的名义,代替三位大人转达自己言和之意即可,如此一来,世人也不知道三位大人的言和之事,也不会损害世家门阀的威名,更不会损害三位大人的威名。”
听到这话,三人也是眼前一亮,互相对视一眼,皆是认为此计可行。
秦相点头道:“既然如此,为了天下太平也只能这么办了,不知道,朝中大臣中何人能担此重任,转达我等心意呢”
曹轻言似乎早就在心中有了人选,当即说道:“整个朝堂之上能与摄政王李安说上话的,恐怕也只有兵部那几个老家伙了,若是让他们出马,就算是李安不肯议和,也多少会给他们点面子,三位大人不妨让兵部出人,去一趟夜郎城,暗中言和。”
“兵部”
蔡相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兵部那几个老家伙未必会肯答应,我们三人向来与其不和,这一次他们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替我们去跟李安议和。”
曹轻言自信一笑,“换了平时,那几个老家伙未必会给三位大人面子,可若是三位大人以天下黎明百姓为筹码,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
沉吟许久,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各自对视一眼,摆手道:“好,既然如此,我等三人就去一趟兵部。”
曹轻言微微低头,淡然笑道:“三位大人的事已经解决了,下官也好告退了。”
秦相点点头,急忙起身去迎,边走边说道:“曹大人今日为我三人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份情谊,我三人绝不会忘记。”
国师也紧随其后,客气的拱手道:“是啊,往后你我同朝为官,自然免不了相互帮忙,如有用到之处,但说无妨。”
曹轻言眼神中露出一丝阴邪,随即慢慢转身,头一抬,脸色无比难看道:“不瞒三位大人下官还真有事,想求三位大人帮忙。”
三人听到这话,也是一愣神,各自尴尬的笑了笑。
“但说无妨!”秦相大手一挥,故作镇静道。
“三位大人也知道,我内机监人马不多,需要替陛下监视天下,实在是力不从心,下官斗胆请三位大人将大内禁军的虎符交由我来保管,也好减缓一下我内机监的压力。”曹轻言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模样,却摆明了狮子大开口。
三个老狐狸虽然心有不舍,可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不得已之下,还是将大内禁军的虎符交了出来。
拿到了虎符,曹轻言这才告退,只留下三个老狐狸大眼瞪小眼儿。
秦相望着曹轻言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此子心机之深,布局之狠,实在是令人惊异,不得不令人提防,我们也要小心此人才是。”
“没错,此子若是再过些年,恐怕又是我世家门阀一大敌!”国师也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