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多高的大盾连成一片,组成了一个小铁壁城一般,将射过来的箭矢尽数反弹出去,数以万计的箭矢落下,竟是没有一支能穿透。
此时,敌军突然变了阵营,前排的弩兵突然退后,一排排手持长戟的甲士涌了上来。
一时间,无数长戟从栅栏缝隙伸了出来,锋利的长戟硬生生的挡住了进击的圆形军阵,将岳破虏的圆形军阵逼退了。
李安看的急切,脸色阴沉,却也是一言不发。
一旁的曾小虫一甩长槊,急切道:“王爷,末将请命,带领神火军去支援一下岳破虏将军。”
李安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说了一句,“怎么,活腻了,想吃啥箭矢了”
听到这话,曾小虫彻底萎靡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敌军有栅栏保护,可以放心的蹲在栅栏后面放箭,而神火军皆是轻甲骑兵,面对从栅栏后射出来的弩矢,根本毫无防御力,现在冲上去多少,也只能留下多少具尸体而已,只会白白损失士兵的性命罢了。
现在就是百骑甲士被团团围困住,李安也不会派兵支援,绝非是无情,而是为将者的本分。
被李安冷喝住的宗悦都忍不住了,也学着曾小虫那般请命。
“王爷,末将请命,去支援一下岳破虏将军。”
可李安依旧是充耳不闻,连话都不搭。
可宗悦却还是忍不住继续请命,直到李安淡淡一笑,“用不着,你们看。”
远处栅栏外,刚刚被逼退岳破虏与百骑甲士再一次涌了上去,这一次他们用一人高的大盾,直接将敌军乱砸乱刺的长戟,一股脑的生生推开。
而在盾阵的缝隙中,一个个手持连弩的百骑甲士,则是使用连弩发出反击,每一把连弩都能一口气射出五根弩矢,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时间,敌军栅栏后的士卒,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敌军士气瞬间大溃,纷纷四散躲避弩矢。
“破阵!”
此刻时机恰到好处,岳破虏一声令下,大盾下的百骑甲士立刻伸出一把把大刀,疯狂的砍伐着栅栏。
只是片刻的功夫,敌军引以为傲的栅栏就被生生破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百骑甲士,有死无生,破阵,碾压!”阵型中,岳破虏怒喝一声。
四百百骑甲士组成的圆形军阵,仿佛一头钢铁巨兽,发出阵阵咆哮之声,踩着破碎的木屑,轰然撞向了栅栏。
说时迟,那时快,栅栏随即轰然倒地,刚刚躲避的敌军再一次涌了上来,还不等他们挥出手中兵器,一根根弩矢就喷发而出,圆形军阵四面八方都射出无数道弩矢,将围上来的敌军生生射翻倒地。
一柄柄巨斧紧随其后,如同死神的镰刀,将再一次涌了上来的敌军砍翻倒地。
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一大片栅栏再也坚持不住了,全都轰然倒地。
敌军栅栏已破!
手持大刀的童俊,望着倒塌的栅栏,又看着似曾相识的圆形军阵,那张丑脸上顿时露出难以描述的惊异。
“这是……这是那个龟壳阵!”
童俊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龟壳阵就是当日葬送蔡文远公子三千弩兵的军阵。
当日种种今日依旧是历历在目,三千弩兵被切瓜砍菜般的惨状仿佛就如昨天发生的一样。
“就是这个军阵,就是它,那个无坚不摧的可怕军阵!”
童俊怒火中烧,望着自己精心打造的军营,还有数不尽的防御工事,却就这么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内心的暴怒可想而知。
可他看着自己麾下已经溃败的士卒,再看看那个碾压而来的盾阵,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当日可是连蔡文远麾下的三万大军都不是对手,自己这里不过是区区万余人马,如何挡得住
眼前这个圆形展现出的可怕战力,当真是击垮了童俊的意志力,此刻,惶恐不安的他,掉头就想要逃命。
可转念一想,童俊猛然被惊醒,若是自己现在溃逃,整个大营恐怕就崩溃了,可此地可是储存着百万担粮草,还有数不尽的兵器,定然会被李安付之一炬。
童俊不是傻子,他如何不知道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粮草就是军心,军心就是粮草,粮草一旦毁了,就是百万大军也免不了全线崩溃。
此消息一旦传到前线,韩忠虎大帅麾下的大军必然是军心瓦解,全面崩溃的境地。
到了那个时候,他童俊的名声也算是彻底臭了,彻底完了。
纵然保全这条烂命,可有有何颜面再见蔡相。
念及至此,童俊竟显露出惊人的勇气,只见他怒喝一声,“全军听令,给本领挡住敌军,韩帅的援军马上就来了,挡住!”
望着远处涌动的摄政王旗,童俊咬牙切齿道:“我童俊绝不会再败给你,绝不会!”
可溃兵如潮,谁能阻拦,迫于无奈的童俊直接挥起大刀,纵马砍杀出一条通道,声嘶力竭道:“谁敢后退,这就是下场,韩帅大军马上就到,再敢推后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