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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离道侣大典没有几日了,灵玺剑君给迟夙放了假,允许他下山去找云归晚。
此时,两人正坐在在人潮汹涌的主城街头。
晚晚刚吃了一碗杏仁豆腐,又想念上次吃过的千层雪了,便拉着迟夙撒娇
“迟夙,我要吃千层雪。”
她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走不动了,你去买回来好不好?”
迟夙来了兴致,“晚晚是在求我吗?”
晚晚没骨气地点头。
迟夙盯着她看,黑白分明的瞳仁轻轻向上一扬,睫毛微扫,勾出一抹鸦青色的波光潋滟。
“那你亲亲我,我就去。”
晚晚四下扫了一眼,为难道“这里这么多人,不能回去再亲么?”
“回去再亲?”
迟夙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想要晚晚亲哪里都可以么?”
秒懂的晚晚“你在想屁吃。”
迟夙唇角微扬,“那我就委屈下,主动亲亲你吧。”
晚晚
这人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月色迷蒙,太和仙门的护山结界外突然浮现无数暗影。
街头人头攒动,卖千层雪的摊子前却没什么人,迟夙上前。
“老板,我要两份千层雪。”
他看向那筐中的新鲜花瓣,想起那日,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第一次尝到她的甜。
迟夙眼眸弯弯,补充了一句“多加花瓣。”
迟夙低头,摸出腰间灵石,正准备递给小摊老板时,动作猛地一僵。
他身形一晃,迅速后退,一柄长剑立刻浮在他身前,红光击中剑刃,爆发出肉眼不可见的灵流。
熟悉又令他厌恶的女声从小摊老板身后响了起来
“阿怜,你要大婚了,为何不通知母亲?”
迟夙缓缓抬头,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看到了他的生身之母,白漓。
她撑着一柄纸伞,悠闲地立在摊子老板的身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笑意盈盈地俯视着他。
她抬起手指,不过轻轻一点,那老板便毫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迟夙也笑,只是笑意比头顶的月色更凉薄,“我的母亲已经死了,我不知何为母亲。”
白漓似乎毫不生气他这番无状的言语,她想起这次来的目的,便道
“下次月圆之夜,就是你的死期。放弃那个女修,跟我走,我有办法帮你解毒。”
“你在说笑吗?”
迟夙斜睨了她一眼,容色冷冰冰的,眉眼间戾气横生。
“焚情无药可解。”
“我能拿到焚情,就一定有解药。”
白漓胸有成竹,笃定他不会不答应。
“毕竟你是我的儿子,我再恨你父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少年眨着眼,一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挂满了笑意,仿佛只要提起晚晚,就能让他一颗冷硬的心变得温柔起来。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说过,她会救我的。”
白漓深吸一口气,瞧瞧,这盲目的自信,与她当年是何其相似?
便是这样愚蠢的信赖,才让谢不寻有机可乘,打碎了她的妖丹。
“你敢不敢赌一把?”
她朝少年走近,盯着他熟悉的眉眼看。
她与他相似,又不似。她化形再完美,也不及他的昳丽。
他们一个像天,一个像地。
“我们就赌她爱不爱你,赌她会不会为了你,拼尽全力来救你。”
迟夙觉得她有些奇怪,“何必多此一举?我不需要赌。因为她一定会救我。”
白漓笑了两声,“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
她不信,不信会有人真的愿意救他而豁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