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你可记得那人是什么长相?”
谭蔚然答道:“对方蒙着面,天色又黑罪女看不清无法描述。但那双眼睛罪女绝对不会忘记,假如再次见到那双眼睛罪女定会认出”
桓昕指了指前方的人问道:“此人可相像?”
谭蔚然眯起眼睛努力辨认,最后摇摇头回道:“并不是。”
桓昕摩梭指尖思考了好一会儿,直到谭蔚然再度开口:“大人,那罪女……罪女回去就说清楚。”
“你可知为何我会插手此事?”
“不是为了魏娘子吗……”
桓昕冷笑道:“魏娘子怀疑你是被人所胁迫,她同我说,不愿有人所受之惩重于所犯之罪,一个人犯了什么样错便应承受什么样的罚。她说服了我,我这才插手。”
“你不必回去,此事水落石出前且在这里把你这条命留好。”
谭蔚然陷入巨大的震惊中,直到男人朱色裤脚上她留下的污渍消失在眼前,她才缓缓低头跪叩:“谢……魏娘子……”
魏姝遐归去半日便接到了桓昕的消息。
桓昕告诉她谭蔚然确为人所胁迫,但胁迫之人尚未明晰所涉复杂,要她暂时勿动国公府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对方用词慎重严肃,魏姝遐吃了一惊。先前她并没有把和程予相遇那夜的刺杀当回事,如今稍稍一联系。
突然出现在燕雀湖的杀手,那晚杀手最后刺向自己的刀,和针对她的神秘胁迫者,桩桩件件联系在一起,魏姝遐不得不怀疑,这是有人刻意要害她,且并不是寻常内宅级别的坑害,是……
谋害。
她后背渗出薄薄一层冷汗,旋即想到了什么,魏姝忙打开柜门,翻出那个装着香的箱子往里又掏了掏。
白皙的掌心上显出一颗极黑的圆形宝石,南晋人叫它“黑曜石”,据传产自西南边陲巫山,有招鬼神之效,世间罕见。
骆佩慈说这颗石头是她的胎带宝石,但在南晋不详,所以从小她就不得魏青喜爱。
所谓胎带宝石的说法,魏姝遐从未信过,但骆佩慈制香神秘,再加上这块宝石,着实有些诡异。
她从小生于深闺,除了比寻常女子多学了些文学谋略,并无其他特殊之处,只这颗宝石不同,难道这些人和黑曜石有关?
骆佩慈是远嫁到建邺的,除了一个老奴廖伯陪嫁而来,身边没有其他亲人。廖伯现今持管着岐麓钱庄,魏姝遐决定去找他先打探打探。
岐麓是个小钱庄,位于东府城,是魏姝遐的生母骆佩慈的嫁妆,也是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约了廖伯未时怀珍楼一叙,这是两人时隔五年再见面,杨馥一直想吞并钱庄,对魏姝遐和廖伯见面极为谨慎,百般阻挠,但自从赐婚后府里的管教疏松了些,杨馥以为自己拿到了地契便也放松了警惕。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魏姝遐正要开口询问关于那块石头的来历,没想到门外廖伯带来的小厮急急闯了进来,在廖伯耳边低语几句后,廖伯的神色然变了。
待小厮离去,廖伯惊愤道:“娘子,那地契是怎么到夫人手里的啊?这会儿差人来找老奴去东府城画押转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