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也扭头看了过去。
袁缦华与沈若兰簇拥着周金玉,站在她面前。
袁缦华笑看着周金玉,周金玉旁若无人的盯着手中的花冠,似乎很感兴趣。
而沈若兰,是最藏不住心思的,则一脸得意的盯着她。
显然,见周金玉针对她,沈若兰很是开怀。
“这花冠,我要了。”过了片刻,周金玉一眼也不看赵嫤,将花冠递给乔掌柜:“替我装上。”
别看她脸色苍白,身姿纤细,羸羸弱弱的,但到底是晋阳王的女儿,言行举止间,自然有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度。
乔掌柜的见状,不由看向赵嫤。
她心里暗暗叫苦。
这两个人,怎么对上了?
说实在的,她是不太愿意伺候周金玉的。
这周姑娘,身娇体弱的,为人也挑剔。
有时候买回去的东西,次日不喜欢了,就要退给宝翠楼。
退也就罢了,还要叫她这个掌柜的亲自去取。
碍于她是晋阳王府的姑娘,是小王爷的妹妹,宝翠楼也不敢得罪她,只能处处顺着依着她。
要说做买卖,乔掌柜最喜欢的还是赵嫤。
看上东西,说买便掏银子,其实有些东西买回去,赵嫤应当也是没上过身的,但人家就是从来没有到宝翠楼来退过东西。
由此可见,赵嫤的财力。
但这乔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赵嫤这样的主顾,她是不会轻易得罪的。
每回卖东西给赵嫤,她所报得价格也都很公道。
赵嫤也是从来不还价,她们彼此心里都是有数的。
这会儿,眼看着这生意要成了,周金玉跑过来横插一杠,说实在的,乔掌柜心里头是不痛快的。
可又能如何?
谁叫人家是晋阳王府的姑娘呢?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平头百姓,也只能忍着了。
赵嫤原本俯身,靠在柜台上。
她见周金玉如此便站直了身子,转脸看着她,稠丽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周姑娘,这花冠是我先看上的。”
“你先看上的又如何?我先给的银子。”周金玉说着,便将银票拍在了柜台上。
“我已经在跟掌柜的说价格了。”赵嫤也不着急,只继续望着她:“周姑娘如此,是否太不地道了?”
“我喜欢就买,你管得着吗?”周金玉轻哼了一声。
从那回在画坊上之后,她就与赵嫤结了仇。
后面几回,她与赵嫤起冲突,哥哥一回都不曾向着她。
这一次在定国公府的宴席上,哥哥竟然还疑似公然替赵嫤说话。
她听了这消息,闷闷不乐了许久。
可哥哥最近好像一直很忙,丝毫都没有宽慰她的意思。
这叫她更不能忍了。
赵嫤声名狼藉,游手好闲,还是和离回母家的,凭什么能得哥哥帮她说话?
她是这阵子一直不曾遇上赵嫤,否则这口气不会忍到如今。
今儿个遇见了,她当然不会给赵嫤什么好脸色。
“这颜色厚重,周姑娘恐怕撑不起这般大气的颜色。”赵嫤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说出口的话也像是闺中密友之间的建议。
她说的是事实。
这青金玉虽然价值连城,但厚重的深蓝色却不是人人都合适的。
乔掌柜的也跟着点头,满面堆笑地道:“周姑娘,您看看这个花冠。”
她取出来一支娇兰花冠,以碧玺雕就,做工也是一样的精致。
寻常碧玺,自然不会放在主柜台内。
这一块碧玺,是罕见的藕粉色。
这样的颜色,配周金玉这种娇娇弱弱的美人,其实是恰到好处的。
更何况,周金玉平日也是喜爱粉色的。
可今日,周金玉就是想与赵嫤作对,又怎么肯让步?
她毫无迟疑地拒绝道:“不必了,我就要这个,给我装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