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叶若羚讪笑着松开她,搓了搓手:“我一时太激动了。”
赵嫤揉着手上叫她掐出来的指甲印:“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你是今日才认得他的?”
“这不是往日不曾细看过吗?”叶若羚嘻嘻一笑。
“你喜欢?”赵嫤微挑黛眉:“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不然我让你……”
“别胡说!”叶若羚一把掩住她的唇:“我可不是挟恩图报之人,再说我可是大家闺秀,怎能未婚与人私通?”
她母亲与赵嫤的母亲是要好的手帕交。
赵嫤被虐待之事,她是少数知情人之一,她母亲也心疼赵嫤。
那时,母亲常带她去淮安侯府,大人们说话,她便假意四处玩耍,实则是悄悄给赵嫤送东西。
有一回,赵嫤病的奄奄一息,她夜里钻狗洞给赵嫤送了草药,才救回赵嫤的命。
两人的情谊也就是这样慢慢积累起来的。
“哪家大家闺秀像你?”赵嫤嗤笑。
叶若羚虽是个女儿身,却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中长辈宠爱,成日斗鸡走狗,厮混于勾栏瓦肆之间,且屡教不改。
“谁说大家闺秀就要那么死板了?”叶若羚抱着她手臂反问。
“进去吧,一会儿开席了。”赵嫤任由她挽着,朝着正殿大门而行。
“阿嫤。”叶若羚贴在赵嫤耳畔,打趣道:“那周彧看着冷冰冰的,在床上岂不是很没情趣?”
“放心。”赵嫤勾起唇角:“热情似火。”
“是吗?”叶若羚哈哈大笑,挤眉弄眼:“还真看不出来,怎么样?他尺寸如何?可是个粗人?”
赵嫤叫她逗得笑了一声,朝她勾勾手指头。
叶若羚真当她要说,立刻止了笑声凑过去。
“你猜!”赵嫤揪着她耳朵。
“讨厌!”叶若羚拍开她的手:“以咱们俩的交情,这都说不得?”
“这是大家闺秀能听得的吗?”赵嫤睨着她。
叶若羚嘻嘻笑:“听一点也无妨。”
二人人说着话儿跨入殿门,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姑娘。”
赵嫤与叶若羚齐齐回头,便见一个儿郎,着一身青衣,身姿清瘦挺拔,面容隽秀儒雅,满身的书卷气,一望便知是个读书人。
“做什么?”叶若羚没好气。
她认得这个儿郎。
孟子期却望着赵嫤愣住了。
世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瞬间都不复存在了,只余下眼前这个姑娘。
她莹白剔透的小脸微扬,湿漉漉的杏眸迎着光水波潋滟,眼尾微挑,唇角轻勾,烂漫无邪与仪态万千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初秋的微风似乎在她身上笼上了淡淡的光华。
他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跳起来。
“你有事么?”
赵嫤微微蹙眉,问了一句。
孟子期回过神来,一张俊脸顿时胀得通红,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在……在下,在下冒……冒昧打扰,打扰二位……姑娘了……”
赵嫤扫了他一眼,挺俊秀的儿郎,竟是个结巴,可惜了了。
“怎么着?你平时不是挺利牙利齿的吗?”叶若羚开口便不客气:“这会儿上嘴唇不认识下嘴唇了?”
“你做什么?”赵嫤轻轻扯了她一下。
她可不想到处树敌,没事儿为难个小结巴做什么?
“他是孟子期。”叶若羚凑近了,小声告诉她。
赵嫤闻言又打量了一眼孟子期,这就是曾写诗作赋骂她的那个孟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