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刘大夏听闻五城兵马司的禀报,禁不住勃然大怒:「陛下这是要干什么?我要见驾!」
马文升一抬手,叹口气:「时雍,没用的。陛下恐慌了!济之,你从何得知陛下后宫有喜?」
王鏊微微一笑:「听闻!听闻而已!陛下大婚也有些年头了,宫中一无所出,虽说陛下春秋鼎盛,可这也不是办法。须知,吴王也是龙种啊!」
刘大夏悚然而惊:「着啊!若是吴王有朝一日登基,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济之兄,负图兄,这可如何是好?」
马文升眉梢长长的寿眉弹动,仿佛看出来什么,眼中烁烁有光,看着王鏊。王鏊摇头:「暂时没什么好办法,盼着陛下早日诞下龙种,天下才不至于动荡。」
马文升手指漫不经心的在桌上点击,突然轻声说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近藩中可有贤达?」
王鏊知道这是马文升的试探,但有些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荆王朱祐柄、襄王朱佑材、寿王朱佑榰、荣王朱佑枢、蜀王朱宾瀚、楚王朱均鈋、兴王、朱佑杬!这些藩王素有贤名,可承大统!」
这都是前几年对华侯伟群起而攻之的藩王,大部分都是皇室近支。马文升对中间的这些名字不屑一顾,这都是烟雾弹,真正的重点是最后那个,兴王朱佑杬!这并不意外,兴王频频向士大夫示好,为人机警聪慧,把陆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倒是算个好人选。不过这等大事,岂能在这四面走风漏气的兵部商讨?
马文升一笑,随意的摆摆手:「济之,时雍,晚上小酌一杯如何?」
王鏊笑了起来:「那感情好!最近我得了几尾四眼鲈鱼,两位有口福了!」
刘瑾的动作很快,当年豹房本就是江湖人士组成的机构,而不是现在的行宫。刘瑾手中很有些厉害的人物,其中草上飞便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也是他率先找到了突破口!
「督公,小的已经有所发现!」
刘瑾刚刚迈出小院的脚又收了回来,回头看看草上飞:「进屋说话!」
进了刘瑾的书房,草上飞凑近刘瑾说道:「此事和张永脱不了干系!小的总觉着这事太过凑巧,所以在张永的外宅趴了三天。昨晚酉时末,有人夜入张永的宅院,张永很紧张,小的跟着那人」
刘瑾哼了一声:「说重点!草上飞,你立下大功,别的不敢说,封妻荫子咱家还是能保的!」
草上飞一下跪在刘瑾面前,伤感的连连叩头:「公公!公公!公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公公,我一个武当弃徒,还能有什么奢望?不就是盼着儿子争气光宗耀祖吗?家里的婆娘能跟着享福,也不算白跟着我担惊受怕一场。」
刘瑾踢了草上飞一脚:「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心里恭敬不在这上面!草上飞,这世上啊,没个人容易。你只要好好干,咱家保你一生富贵!继续说!」
「是!那人乃是刘美人的邻居,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刘美人家道中落,才辗转来到陛下身边。那人已是举子,拜李东阳门下六科给事中黄洞明为师。」
刘瑾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张永和他一直关系不错,成为太子伴当之后,共同辅佐朱厚照,甚至起了心思谋害华侯伟。现在为何张永要如此做?难道真的已经投靠了那边?心中焦躁,禁不住催促草上飞:「此人姓甚名谁?如何与张永勾结?」
「此人姓陈名秉星,如何和张永勾结,小的没查出来。但十有因陛下子息艰难」
「住口!这话以后不要说,这是为你好!嗯,宁可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人,你继续查,必须拿到真凭实据!」
当晚,刘瑾密报朱厚照,把查出的情况一五一十,毫无隐瞒的都说了出来。朱厚照怔怔的看着藻井,叹
口气:「老刘,你们八个从小就伺候我,怎么会是这样呢?」
刘瑾看着朱厚照心灰意冷的模样,也忍不住一阵心酸,双眼一热掉下泪来:「万岁爷,兴许是底下人误会了呢?」
朱厚照摇摇头:「老刘,你就不要宽慰朕了!算算日子,刘美人也要临盆了,到时候是非曲直,都会水落石出的!谁知道朕这一箭之伤,九死一生,竟然应在这里!真是天意啊!」
「万岁爷,你是说滴血认亲?吴王不是说不准吗?」
「呵呵,炜弟救治朕之时曾说,人大致分为四种血型,甲乙丙丁,其中甲型不可能生出乙型和丁型的孩子,乙型不可能生出甲型和丁型的孩子。刘美人诞下的孩子若是第一关都过不了,那也只能说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