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个鸟!识相的躲一边去,要不然统统送你们见阎王!走!”
行动出奇的顺利,曹剑德绝望的朝着太原卫那什长大喊:“救我给钱!三千两!”霍书明也跟着喊:“你要是不救我们,我去找柳岩培说话!”
本来那什长有所心动,一听霍书明的话,顿时清醒过来。三千两是好,那也得有命拿啊!且不说翼轸军凶狠,就是这种深得一塌糊涂的浑水,自己也决不能踩进去!于是大喊一声:“贼人不要猖狂,大人放心,太原卫所有官兵绝不纵容贼人,啊!”
秦栓注一回头,却是只见太原卫的兵干咋呼,不见动作,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笑一笑,秦栓注一挥手:“朝天放几枪,人家识趣,咱也不能让人家难做不是?”
啪啪,枪声响起,那什长吓得一哆嗦。可没见身边的弟兄中弹,也就明白过来,于是高声大喊:“啊!大人,小的伤亡惨重,但小的决不放弃!”
在书写官样文章的闹剧中,秦栓注一行人出了城。童山亩笑着迎上来:“动手了?”
秦栓注指着曹剑德和霍书明:“嗯,就是给别人看的,太原卫的人挺给面子,咱也不能太跋扈不是?这俩就是目标,老童,我先回。”
“成!中队长在榆次等着呢!没这俩大戏没法演。我放几炮意思意思,估计太原卫有明白人!”
轰!轰!迫击炮弹落在城墙上炸起一朵朵火花,城墙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城垛上的旗帜随风飘摆。
一行人回到榆次县衙,天光大亮。章德翔看着瑟瑟发抖的曹剑德和霍书明满意的点头:“嗯,不错!这下都到齐了啊!”
榆次百姓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城隍庙前,昔日高高在上的县太爷被五花大绑,哭的是稀里哗啦。还有太原府的知府,布政使司的什么官,也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江南的吴王麾下什么军的官军,真叫个威武!审问一番之后,当场斩杀三个大官。那血喷的真高啊,就是臭的很!
太原卫官军真的不是草包,柳岩培亲自带队,磨磨蹭蹭来到榆次。虽说早就是人去楼空,可总是大功一件不是!这叫成功收复失地,至于那几位知府、参政、县令什么的,就让他们青史留名好了。
昨晚的那位什长自告奋勇的冲进榆次县城,柳岩培十分欣慰。这样的手下用着多放心?知情识趣,遇到事情还有担当,不提拔他还能提拔谁?
“指挥使大人,谎称翼轸军的贼人已经逃跑,知府大人、参政大人、县令大人已经遇害。这是贼人张贴在城隍庙的告示,这是县衙中留下的一干卷宗和口供!”
柳岩培不看这些东西,只是微笑着说道:“常呈鹏,这些东西你要亲手交给布政使大人,本指挥使就不看了。嗯,收拾一下证物,咱们打道回府!???????????????”
常呈鹏笑着拦住柳岩培的马头:“大人啊,你看,这是贼人留下的。”
柳岩培定睛一看,原来都是霰弹枪的弹壳。他恍然大悟:“好!记上你一功!太原卫浴血奋战,众将士前仆后继牺牲无数,唔,你们几个,把缺额都报上来,咱这回可就没有吃空饷这一说了!”
平地一声雷!榆次惨案震惊大明官场。先是开总衙门的金陵一品粮行在榆次遇袭伤亡惨重,接着就是榆次县令、太原知府、山西布政使司参政被枭首,罪状公之于众。举朝哗然!
“都说说吧,该如何善后?”李东阳在文华殿再次召集内阁、军机处以及六部、三司首脑商讨事宜。
在座的各位都是愁眉不展,善后?咋善后?打是打不过,下令人家也不会听,关键是这事吧,朝廷不占理!人家买卖做得好好的,上来就是打打杀杀,人家不报复你还能留着你?可不管吧,从三品的参政,正四品的知府,正七品的知县,那可都是朝廷的官员,不管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焦芳默默的看着卷宗,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太原卫柳岩培的奏折说道:“这一句说得好啊,疑似翼轸军的匪徒。疑似两字值千金!”
马文升有气无力的抬起眼,叹口气,又垂了下去。能说什么?还能怎么办?虽说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但还能找出来更好的应对办法来么?
刘大夏则是直接反对:“不妥!焦大人,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焦芳叹息一声:“本官何尝不知?奈何形势逼人,难道刘大人有更好的办法?”
刘大夏语塞,他又不是神仙,这种情况能有什么好办法?都察院的刘忠勃然:“焦大人,难道打不过就要如此黑白不分?”
焦芳哼了一声:“刘大人啊,谁黑谁白?人家做生意好好的,这榆次县令勾结太原卫什长就下了黑手。你不是以为开总那里没有证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