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却是忧心忡忡的摇头:“王大人,你和吴王打交道少,不知道吴王的可怕之处。吴王做事,初看荒谬无比,但到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吴王究竟想干什么呢?”????????????????
张懋今天难得的来到文华殿议事,听几人议论,突然大骇:“不好!勋贵!”
王越也是反应过来:“不错,粮行!北方粮行将要十不存一,到时候吴王想让粮食涨价就涨价,朝廷是束手无策!”
江彬摇头:“不止!”他是真正从大头兵升上来的,有些事只有他才明白。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江彬苦笑:“军户!边军中士卒大部分都是闲时种地,战时应招。若是粮价太低,这些人,这些人都活不了。到时候逃户恐怕少不了,最要命的是草原可是和吴王关系匪浅!”
马文升鄙夷的看一眼江彬:“不至于吧?老夫从未听说粮价低人活不了。”
江彬知道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是幸进之徒,人家看不上自己。他诚恳的解释:“马大人,粮价太低种地就无利可图。种地可不止为了填饱肚子,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光有米可不成!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哪一样没钱能行?粮价太低,手里能有什么?”
我靠!马文升从来没有想到粮价低了也不成!关键江彬说的在理,边军百万种地的就八十万以上,都跑了,大明瞬间就成了熟透了的果子,北边的草原蛮子还不大快朵颐?
杨廷和点头:“江大人所虑极是,不行,必须请陛下主持大局!”
这时殿外又匆匆走进一人,朝着李东阳一拱手:“李大人,东厂得知江南调动大批棉布,准备低价销往黄河以北。”
这又是干什么?杨廷和真的弄不懂华侯伟的心思,不禁自语道:“吴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雷布雨今日第一次发声:“衡山之谋!吴王这是要全面绞杀我们!诸位大人,昔日本官在吴王麾下时,曾有一次吴王说起整体战,就说到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完全控制一个国家。当这个国家的粮食、药品、交通、矿产等等控制在手中的时候,神仙来了也没救!”
焦芳哼了一声:“不至于!雷大人不必惶恐成这个样子!”这焦芳有个毛病,不光有士大夫看不上武将的通病,更有看不上南方官员的独有症状。所以雷布雨这样的江西人,他是压根从心底就瞧不上!
讥笑雷布雨一句之后,焦芳继续说道:“什么整体战,那是吴王的大言灼灼,从古到今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春秋战国时候国小民寡,或许还有可能。如今大明地域辽阔亿兆臣民,怎么可能出现这样荒谬的事情?”
王鏊赞同的点点头,焦芳这样的人看不上眼,可总比雷布雨这样的武将强上许多吧?武将只是丘八,安能和读书人比见识?
他倒没有象焦芳表现的那么明显,语气很和善:“雷大人,一国和一家理同,但处理起来可是大不同!一家再是富可敌国,国可以做的事,一家真的能做得到么?还是焦大人说的是,不必杞人忧天!”
杨廷和这回可是站在雷布雨这一边,他皱着眉头说道:“王大人,或许雷大人????????????????所虑有些偏差,可吴王自崭露头角以来,哪一件事不是打破常规,让人瞠目结舌?所以下官以为,该做的准备一定要做,否则事到临头悔之晚矣!”
此时的朝堂宛若北宋时候,东西两府各司其责,一个管证一个管军。朱厚照不在的时候,难免就形成各自维护自身利益的情况。杨廷和为何力挺雷布雨?除了他从心底就惧怕华侯伟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维护军机处的利益。
李东阳作为内阁老大就不能不出头了,他轻咳一声:“不必纠结于细节,吴王手段神鬼莫测,就是现在翼轸军出现在城外,老夫也毫不奇怪!但王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一国一家不可类比。嗯,这样吧,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就事论事!”
要不说刘健打心眼里就看不上李东阳呢?李东阳个性上具有重大缺陷!伟人曾说过,谁敢横刀立马?李东阳就是缺这一点。沧海横流唯有大恒心大毅力者,方能力挽狂澜!此人只能为将只能做参谋长一类的职务,掌总则是缺乏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
李东阳是什么职位?大明中后期的内阁首辅,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所谓君权相权之争,他这个位置就是一方首脑。没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决断,凭什么能执掌政局?
所以内阁、军机处的联席会议没有任何有建设性的决议,也就毫不奇怪了。出台的几项针对性的手段也是软不邋遢,杨廷和的评价就是开门揖盗!
短短一月之间,北方的商界遍地哀嚎。勋贵的产业底子厚,还能勉强支撑,那些真正的商人则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各省的布政使都坐不住了,这些商人和地方官员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甚至就是官员的私产,这那受得了?
求援的奏折雪片一般飞向京城,那些布政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京城六部、三司、内阁走马灯一般都是上门求助的哀嚎!
/103/103713/32156703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