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赶紧坐,磨叽个屁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非逼着老子说粗话?”华侯伟假意发火,只是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朱昌愕然,这么熟悉的风格,上面坐着的好象山大王?他停顿少许,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着华侯伟一拱手:“服了!到底是万马军中杀出来的,王爷,朱昌从此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嘚嘚,少来这套!朱昌,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种话用不着说!嗯,你的事老子管了!嗯,神机营不要呆了,来翼轸军。不,先在军校高级班里学上两年,出来给你个团长干干。怎么样?成不成?”
朱昌大喜过望,团长怎么了?那是翼轸军的团长!何况还要进军校学习两年,这是当做心腹在培养啊!他又要跪下叩头,华侯伟一瞪眼:“跪屁跪!你小子要跪这团长就没了啊?”
朱昌低头,悄悄抹一下眼角。谁知道吴王竟是这样的吴王?瞬间就有一种热血上涌,但还是努力压抑在心中。等抬起头来的时候,就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王爷看得起咱老朱,那还说啥?老朱这条命不值钱,就卖给王爷了!只是王爷啊,咱不是手贱打了人家二品大员么?不会给王爷带点麻烦?”
华侯伟不屑翘起二郎腿:“朱昌,你小子现在就是白身,你懂么?”
朱昌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噢!标下懂了!王爷已经将勇烈营指挥使朱昌撤职查办,翼轸军朱昌是凭本事考入军校,嗯,那个毕业,是毕业吧?哦,毕业之后成绩优异,进入翼轸军担任团长。”
华侯伟意味深长的看着朱昌:“有点悟性!以后到哪都这么说!”
朱昌兴奋的带着些许坏笑频频点头:“懂了懂了,王爷,标下这就回家闭门思过!”“急个屁!想当翼轸军团长哪有那么容易?来,看看这张战场态势图,你要是蓝方该如何行事?”
汪直往朱昌面前摆了一张地图,朱昌脱口而出:“九江!”华侯伟看他一眼,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层。为将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后世战神一生唯一的爱好就是看地图。狭隘点说所谓天时就是气候天气,地利就是地形地貌,人和就是士气武器。能在看到地图的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九江,朱昌的军事素养可想而知。
华侯伟笑了:“嗯,有两把刷子!蓝方就是普通装备,红方有迫击炮、马克沁、追魂枪、霰弹枪、轰天雷。季节吗,春季。你来进攻!”
“王爷,不用看了,这是屠将军和王爷的那场仗,标下研究过!”朱昌不打算装,在华侯伟面前最好说实话,没必要装十三。
华侯伟惊讶的看着朱昌:“你小子让孤刮目相看啊!行!那你就说说,对我俩指挥的看法。”朱昌略一犹豫,还是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王爷在指挥上略逊屠将军一筹!”
华侯伟嘿嘿一笑:“理由!”
朱昌声音有点抖,但还是很顺畅的说道:“王爷轻敌了!虽说屠将军手下比王爷多了不少,可武器太差。若是王爷布置停当,屠将军应当没什么反抗余地。别的不说,就是马克沁交叉火力一封锁,加上追魂枪射杀军官头领,这仗就没法打。”
华侯伟越发来了兴致,点头说道:“不错!若是我没有轻敌,压根就不会有屠破狼的机会,也不会招致烹狼军成立以来最大的失败。”
朱昌看着华侯伟,眼中都是惊异。华侯伟笑着摇头:“怎么?我是王爷就得英明神武?就得是天上的神仙,败不得?真要是那样还打什么仗?拉出来比身份就好了,谁大谁赢不就行了?”
朱昌不禁敬佩的说道:“王爷胸怀似海,标下服了!”
华侯伟摇头,脑中不禁浮现那一场战斗当中牺牲的弟兄,神情有些萧瑟。朱昌看出来了,马上说道:“王爷,其实标下也有点苛责王爷了。以有心算无心,纵使孙武再世,吃败仗也是难免的。何况屠将军占据优势之后,王爷的指挥简直是神来之笔。标下从未想过,仗竟然能这么打!”
华侯伟一笑:“得了,咋回事孤心里清楚的很。不如老屠就是不如,不找那些借口。不过要是两军对垒这种仗,老屠还嫩。行了,看你爱学的样子,颇有老子当年的风采,不靠你啦。嗯,这是老子亲手写的两本书,回去思过的时候好好看看。滚蛋!”
琼肇中在《官戒》石碑前哭的晕厥,被人抬到医馆救治。开总衙门的行文也到了南京吏部,对朱昌恶意殴打刑部尚书琼肇中,严厉斥责。对朱昌这等目无国法目无官纪的武将,立即撤职查办!并处罚金三百两,赔付无辜受害的琼肇中琼大人,还南京官场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