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礼部侍郎曹禺田愿以性命担保1
从王恕逼宫开始,排列整齐的朝班中陆陆续续走出上百人,站在王恕背后,手上端着乌纱帽。
朱厚照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间朱厚照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一种彻骨的悲凉,一种被背叛后的沧桑,一种看透世情之后的无奈,一种愤怒到极点之后的冷漠!
笑声突然一收,朱厚照指着那些站出来的官员森然下令:“刘瑾,将这群无君无父的佞臣叉出殿外,梃杖二十1
“陛下1李东阳痛苦的高喊一声,朱厚照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随即被愤怒填满,一挥手,刘瑾带着殿中锦衣卫如狼似虎扑向群臣!
“陛下!臣年老昏悖,求陛下允臣告老1李东阳浑身颤抖,一双眼死死盯着盛怒之下的朱厚照。
马文升刚想站出来,却被刘忠拉祝刘忠用身子挡住马文升,自己高声说道:“陛下!臣身体羸弱,求还乡将养1
焦芳也想站出来,但李东阳死死踩住他的官靴,转过身一巴掌扇在焦芳脸上:“佞贼1
焦芳愕然,随即明白了李东阳的维护之意,痛苦的大叫:“李大人!为何如此?”
“哼!孔孟门下哪有你这卖身侍贼的败类?滚!老夫羞与为伍1
朱厚照无暇辨别焦芳和李东阳之间的猫腻,他脑中急速运转,快速的衡量得失,终于拿定了主意。
“好!李师傅年事已高,刘师傅身体羸弱,朕不是那等冷血之人,两位师傅的要求朕准了1
李东阳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厚照,朱厚照眼中都是冷漠。老臣告老需三请三拒,否则就是皇帝有意赶人。李东阳侍奉朱厚照多年,竟有如此下场,多数官员不禁齿冷。
连李东阳、刘忠都是如此下场,再无人仗马之鸣。奉天殿外,王恕等一百一十七人被绑在条凳之上,扒下外衣。刘瑾冷冷看着一片白花花的屁股,阴阴一笑:“着实打1
啪!包着铁皮的梃杖高高举起,行刑的锦衣卫都是老手,手腕一抖重重落下!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随着梃杖起落四处飞溅。三五杖下去,已经有年老体弱的官员昏厥。锦衣卫百户任昌索悄悄站在刘瑾身边,低声问道:“刘公公,有几个已经扛不住了,这···”
刘瑾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再无下文。任昌索明白了,心中一寒,低头离开。
啪!啪!梃杖打在肉体的闷响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节奏,只是有些人已经宛如一具尸身,梃杖打在身上,激不起身体的一丝反应。
“刘公公,已经死了三个了1
刘瑾掏出小锉刀,低头锉着自己的指甲。任昌索转身离开,双腿禁不住有些颤抖!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舍生而取义也1王恕老泪纵横,看着在翻飞梃杖下痛苦煎熬的文臣们,大声吟诵。
“不用急,下一波就轮到你了1刘瑾收起小锉刀,笑吟吟的看着王耍
梃杖这玩意不是什么必需品,守卫宫中的锦衣卫也没配置多少。开国以来,大明梃杖人数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多,朱厚照也算是开了先河。等待梃杖的五十多人被锦衣卫压着观看行刑,咒骂声不绝于耳!
“刘公公,这一波已经打完,重伤十五,还有八人已经断气了1
“嗯,辛苦了!御医赶紧救治,万岁爷只是薄惩,可没打算要人命1
“呸!阉贼!哈哈!天啊,你睁睁眼吧!降下雷霆劈死这无道昏君1六科给事中匡明堂仰天大吼!
刘瑾眉毛抖动一下,阴恻恻的看着匡明堂:“来!赶紧的先给这位用杖!记住,用心打1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扑上来,三下两下按倒匡明堂,拔下外衣,捆在条凳上。任昌索叫过来技术最好的老九:“去,让他痛快点1
老九不仅是经年的刽子手,更是祖传的手艺,家中从祖父辈开始就是用刑的高手,传到他这里更是青出于蓝。但犹自是铁石心肠,老九也生出几分不忍之心。这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都是读书种子,眼看着就一个个凋零在弟兄们的大杖之下。任昌索的吩咐正合他的心意,一咬牙,梃杖高高举起。
嗵,一声闷响,梃杖落在匡明堂身上,皮肉却无破损。匡明堂却是一下僵住了,没等第二杖落下,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开始不停的抽搐。嗵!第二杖落下,匡明堂身子一软,僵直的身体彻底放松,一口浊气吐出,脑袋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