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哼了一声:“行,进特战营敢死队吧,能活过五年,你就算再世为人。”
薛三霸松一口气,马上竹筒倒豆子:“大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县丞派人联系我,给了我三百两,让我鼓动石醉阳劫粮。石醉阳不肯,我只好给了他一百两,答应粮食出手之后,我一文不要。这才···”
王福恒费解的问道:“不对吧?区区三百两,十万斤粮食,你们就敢劫粮?还是税粮?”
薛三霸苦笑:“大人,劫粮这也不是第一次。每次抓几个湖匪,弄死往上一交也就是了,没人追究的。”
我靠!这是什么世界?税粮被劫居然不是头一次?朱凤骇然:“薛三霸,这都是真的?”
薛三霸苦笑:“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周边的鄱阳、玉亭、民和、永修都···都出过类似的事情。”
王福恒瞪大双眼:“那丢了税粮怎么补救的?”
“那我不知道,听说有的上面有人,报个遭匪漂没就没事了。有的重新再征集税粮,谁知道里面有多少落在口袋里?”
明白了,王福恒、朱凤知道这回是鄱阳县倒霉,想平账弄出点幺蛾子,正好撞枪口上,不一定是故意和王爷作对。
可华侯伟不这么想!实在是太巧了,和文官的战斗正是如火如荼,秦纮挪用粮食,文来峰曾是江西布政使,种种迹象表明,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江彬依旧在庐州尽情表现他的才干,顾虎受命离开庐州,直奔鄱阳。崔老二已经率领特战营潜入鄱阳,一时间,风暴眼悄然转移至鄱阳。
鄱阳县令黄云河最近有点心神不宁,一旁的师爷何所微笑着说道:“东翁,税粮被劫不是头一次,有什么可担心的?”
“唉,若不是窟窿太大,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文大人一撸到底,可就没人为我遮风挡雨了。唉,去年鄱阳游学支出太大,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不填上这个窟窿,怕是这一关难过。”
何所微心中冷笑,你是那样谨小慎微的人?区区几千两银子而已,用得着上演税粮被劫的戏码?不过他不可能揭穿黄云河,于是点头附和:“东翁说的是。不过也不是鄱阳独有,周边州县哪一个没有丢失过税粮?法不责众嘛1
黄云河脸色好看许多,笑着点头:“说的也是。最近很多县学学生反应,疍吏当官与理不符,本官该如何处置啊?”
图穷匕见,何所微知道这才是黄云河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他沉吟片刻,才建言道:“东翁,前车之鉴不可不查。白鹿书院做了出头鸟,于是教习白岩良身败名裂;文大人想要力挽狂澜,却是壮志未酬。依我看,吴王手段诡谲,又是势大,还是蛰伏一段比较好。”
“大人,有客来访1
“谁啊?不知道本官正和师爷说重要事么?”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喧哗。黄云河皱眉,这是谁啊?竟敢在县衙造次?还没发声,厅堂就闯进来一行人。
“黄云河,你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1
黄云河稳坐钓鱼台,冷笑一声:“尔等何人?”
顾虎呲牙一笑:“本官南京锦衣卫指挥使顾虎,你不打算听命?”
锦衣卫?黄云河抖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哦,原来是顾大人。好,那本官就见识一下锦衣卫诏狱的模样1
顾虎皱眉,这货有恃无恐,难道弄错了?还是有后手?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顾虎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于是挥手:“帮着黄大人检查一下家中,看看有没有蟊贼栽赃陷害1
黄云河冷笑:“鄱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焉有盗贼?不劳顾大人费心了。”
何所微刚想溜,顾虎笑着拦住:“这位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士,定然是黄大人的师爷吧?你也跟着走一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