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西南?大人,南山口在西北啊!”
“废话!老子不知道吗?兄弟们!”江彬提高声音,做最后的战前动员:“咱们就是鱼饵,不钓上大鱼,怎么算完?西南有满速儿,有火筛,陛下要一举擒下这两混蛋,咱们不引过去,怎么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不就是搏一把的事?老子不怕,你们怕不怕?”
“裘毛,老子也不怕!”
“嘿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江彬点点头,一夹马肚子,率先朝着西南方冲出。百十人嗬嗬大喊,跟在江彬身后。
鸟布实尔大喜:“这锦衣卫还不知道西南就是领主的大军,放开西南方,其余的收紧,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逃得出去!”
江彬见自己的策略奏效,放缓战马,大声呼喊:“检查武器弹药,最要命的时候来了!”
不过半日光景,前方就看到烟尘滚滚。江彬知道,那就是火筛的大军。他一挥手,前卫营画出一道弧线,转向西北!马车不要了,那杆朱厚照缴获小王子的大纛卷起,捆在马背上,格外显眼。
大纛!好象苍蝇闻到屎香,无数草原精骑朝着前卫营残部就扑了过去。啪!啪!追魂枪不断响起,可没马克沁的震慑,那些根本不怕!追魂枪再准,颠簸的马背上,还不如霰弹枪,停下马射击,那些就跑得远远的,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那就不招架,江彬索性只是带着前卫营的弟兄们逃命,所谓成吉思汗大纛绑在他的背上,外围安排霰弹枪,成箭矢阵,直奔南山口!
满速儿接到消息,也顾不上和火筛火拼,指挥部下朝着南山口疾驰,拦截前卫营夺取大纛;火筛也不管满速儿了,全军压上,多线围堵拦截。在南山口外七八十里的草原上,江彬背着大纛,跟顶着一根避雷针似的,明晃晃成了黑夜中的导航灯,成千上万的朝着他们这百十人涌去,仿佛永不止歇的巨浪,不断拍击着移动的孤岛。大黑山山麓,朱厚照举着望远镜,只看到西南方向上卷起漫天的尘土。旁人离得远远的,刘瑾脸上的巴掌印还是通红通红。
江彬觉着自己马上就要嗝屁了,马屁股跟个刺猬似的,自己浑身上下也都是箭矢,身边护卫的战士也只剩下十来个,还各个带伤。
不敢回头,眼中早就没了泪水。胡老五死了,张八亩也死了,百十个弟兄一一赴死,来不及留下一句话。后面的枪声还在不断响起,但已经是零零星星,还在战斗的已经没几个了。轰!又是一声巨响,不知道是哪个兄弟拉响了手雷!前卫营彻底没了!
“老大!”来不及再说一句,那名战士就被马蹄淹没。无数铁蹄在身上踩踏,忍着剧痛双手抱头,死死咬着手雷的拉火绳。啪,一只硕大的马蹄踩在脑袋,脑袋上扬,又一只马蹄狠狠踩在脸上,眼珠爆开,却露出一丝微笑。手雷跌落在地,拉火绳还在嘴里,漫长的十几秒之后,一声巨响!
来了!三五骑从烟尘中冲出来,江彬一马当先,大纛高高在背后竖起,散乱了的绳穗在风中飘扬。
好!朱厚照一下跳起来,迫不及待的下令:“雷布雨,行动!”
两支骑兵早已整装待发,得到命令之后,沿着山麓冲着东西两个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