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那个,竞争?呵呵,不会,不会。”朱厚照笑了起来,对刘瑾所说丝毫不以为意。
刘瑾不明白了,连忙追问:“万岁爷,奴婢愚钝,求万岁爷解惑。”
“唉,刘伴伴,我知道你一片忠心赤胆,不过这新东西也得好好学学。竞争是不可能竞争的,杨廷和的机械制造局,产能就不可能大,怎么会有多余的东西流向江南?道理很简单,机械制造局是朕强行推出来的,掣肘的太多,成本压根降不下来。不是炜弟用江南赋税养着,哼!机械制造局早就夭折了,哪里还有杨廷和与江南竞争的机会?”
“怎么会如此?”刘瑾做梦也想不到,看似矛盾重重的兄弟二人,实则在下一盘大棋?
朱厚照呵呵笑着,一指天花板:“准备搬家吧。这里没有炜弟没有娘亲没有太康,实在冰冷无趣的很。豹房已经修建完善,朕很喜欢。这里,唉,都不敢随意说几句话。”
“万岁爷,到了如此地步了?”刘瑾这才猛然间发现,朱厚照的日子很不好过。
朱厚照意味阑珊的摇头:“至于倒是不至于,可总是和他们玩这种小孩把戏,朕烦了。哼!不把心思用在正途,歪门邪道的东西用的挺好。刘瑾,你可知道每日里朕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些文官啊,把心思都放在琢磨朕的上面,生怕不能升官发财。朕偏偏不如他们的意,搬到豹房,你们都是朕的人,朕的一举一动他们不会再知道吧?”
刘瑾看着朱厚照似笑非笑的神情,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再次跪倒在地:“绝不会!奴婢和张永几个都是身负皇恩,绝不会再出岔子。”
“起来吧,朕也就白吩咐一句,你们朕要是再信不过,朕还有信得过的人么?唉,炜弟说的不错,人生寂寞如雪啊!”这一刻,朱厚照深深体会到了当年华侯伟的心境,由不得发出一声感慨。
皇帝从紫禁城消失了!整个内阁都快疯了!刘忠急的团团转,不住地埋怨:“李大人,你倒是拿个主意啊?皇上怎么就?唉!”
李东阳能怎么办?朱厚照突然弄出这一手,也不是不能理解。偌大权柄操之于文臣之手,一国至尊只是橡皮图章,但凡有点血性的就不能忍。何况皇帝的一举一动还时不时的出现某些有心人的案头,朱厚照也是马上皇帝,也曾在采凉山大败小王子,哪能容忍?可这些话只可以想,却不能说。只好和稀泥:“刘大人,稍安勿躁。皇上年少,气血正旺,一时冲动也是有的。豹房虽说有些遥远,可还未出京,走几步路的事。”
焦芳看看身边风尘仆仆的马文升,故作焦急的询问:“马大人,你老文武双全,宦海多年,可有好主意?国不可一日无君,下官真的是心焦啊。”
马文升意外的看一眼焦芳,这货不是皇上的人?怎么也是如此做派?哦,是了,这个位置由不得他!想到这里,马文升微微一笑:“焦大人不必心焦,咱们去趟豹房看看风色。陛下跟随先帝多年,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