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在另一边接茬:“不止如此!咱们几个到了吴王手中,呵呵,恐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一味的硬顶,或许还会遗臭万年!陛下好手段啊!”
闵桂一愣:“至于么?吴王我记得今年只有八岁不到吧?一个孩子再妖孽,能到什么程度?”
牟斌苦笑,索性盘膝坐在木床上,迎头向天,慢慢陷入回忆当中:“吴王曾西出右玉,在草原上兜了一个大圈子,两仗干掉草原蛮子几万人!下官有幸跟随身边,目睹一路血腥。唉,不怕你们笑话,下官对殿下是又敬又怕,当日若是殿下在,我是不敢站在你们身边的。”
曾鉴和华侯伟没打过交道,此刻来了兴趣:“老牟,说说,吴王是怎样一个人?”
牟斌叹息一声:“高山仰止,终生难望其颈背!”
闵桂大吃一惊:“殿下当年的举止是妖孽了些,但真的到了如此地步么?”
“哼!智慧如海相信你们是知道的,奇技淫巧方面事迹太多,我就说说权术方面。你们可知殿下在几年前就告知我,我会有今日之遭遇?不相信?唉,金銮殿上那一刻,我也是遍体生寒,但不得不走出那一步。小王子的济农玩弄手段,却被殿下反手讹诈八千匹战马;小王子叩关,声东击西被殿下在采凉山一战打掉了魂。和顺郡王手段阴狠毒辣,环环相扣,以先帝之明,竟也···但在殿下翻手之间,却是灰飞烟灭!开海一事,国、皇、贵、士、兵、商一网打尽,天下人都被黄白之物迷了双眼,无不奔走。这是何种手段?论起经史子集,殿下肯定不行,可经史子集代替不了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两位大人,说句丧气话,下官去了江南,只能唯命是从。你二位,自求多福吧。”
曾鉴陷入沉思,闵桂却是摇摇头:“牟大人,你说的这些言过其实了吧?老夫却是不信的。”
牟斌叹息一声:“刘健老大人原本如何?现在在江南,就任开总顾问耆老阁首辅,闵大人,你觉得比刘大人如何?”
闵桂摇头:“老夫再是自负,也不敢和刘大人比肩。”
“还是的,刘大人都对殿下心服口服,想想殿下手段如何?其实殿下最让我佩服的,还不是那些手段。记得瀚海七星湖一战,马克沁下亡魂无数。殿下看着尸山血海身体不适,却依旧强忍着鼓动士气,以至于高烧一夜。若不是汪直随身带着瑶族圣药,定会有不忍之事。当年殿下六岁,却如此坚韧不拔,牟斌忏愧不如。为了大明,以皇子之尊身先士卒不顾生死,牟斌叹服!”
三日后,四人启程,崔睿棒疮发作,毒血攻心,惨死家中。
莫愁湖畔艳阳高照,堤岸上垂柳如丝,远处烟波浩渺。太康抱着华侯伟的脖子正在撒娇:“锅锅,那边有摊糖人的,我要吃!”
张皇后笑着摇头:“还吃?不怕牙牙疼?”
太康一捂腮帮子,随即把头埋进华侯伟怀里,耍起了无赖:“不嘛,不嘛,就要吃糖!”
华侯伟笑着安慰:“好好,麦芽糖而已,那哥哥带你去!”
张皇后气的一巴掌扇过去:“太康都你被宠坏了!”
华侯伟抱着太康一低头,撒腿就跑。太康拍手大叫:“快跑快跑,娘亲抓不着!”
看着两个小的一溜烟跑远了,张皇后满足的笑了起来。还是炜儿好,知道疼人。唉,太康让他宠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啊?
小摊前没人,一个看起来憨憨厚厚的中年人,盘膝坐在石头上,前面有一个木箱,旁边小炭炉上小砂锅中粘稠金黄的麦芽糖,正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