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钧令送到朱厚照案头,朱厚照不看钧令,而是拿起华侯伟给他的信一字一句的细细读着。半晌,放下信笺,看看身边刘瑾:“刘伴伴,炜弟这回送来多少?”
刘瑾摸不清朱厚照喜怒,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抽取出口税十万两黄金,运到京城六万两,内廷一万五千两,国库四万五千两。不过,实则进入内廷三万两。”
“哦,炜弟信上说了,其实抽税十三余万两黄金,运到京城八万两。账目已经做平,其实朕不发话,谁敢查开总的帐?”
“是,不过···”刘瑾欲言又止。
“说,朕什么时候因言获罪过?”
“主子,开总真的是金山银海,吴王一个人把持,奴婢觉得内廷也应该派人去!”刘瑾鼓足勇气,看着朱厚照的影子,战战兢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朱厚照不置可否,看着刘瑾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刘伴伴,我一直跟随你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么小心干嘛?你的心我知道,我和炜弟之间的关系,你却不知道。你看看吧,炜弟是怎么想的!”
刘瑾双手接过华侯伟的信,禁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奴婢只是一个阉人,却也有一颗忠心。”
“行啦,烦不烦?赶紧看信!”
刘瑾低头看信,半晌放下信笺,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藻井。半晌才摇着头说道:“不懂!吴王居然主动要求内廷和东厂进入开总?奴婢真的看不懂!”
“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炜弟啊,你始终没变,依旧还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肉团!呵呵,你大哥岂能让你笑话?刘瑾,你去!”
“奴婢?主子,奴婢只想在你身边伺候。”
“瞧你那点子出息!”朱厚照气的抬起脚,又恨恨的落下,指着刘瑾说道:“笨蛋啊!你去是表明一个态度,朕是无条件信任炜弟的。又不是去了不回来,就是六大公司成立招标的事,办完了就给朕滚回来!哼!捞回来的油水二八开,朕许你两成!”
刘瑾狂喜,一下抱住朱厚照的腿,仰着头嬉皮笑脸的追问:“主子!真的么?何时成行?”
“滚!”朱厚照笑骂,接着说道:“还早得很。现在的问题不是货物,而是船!三宝太监留下的宝船大都荒废,造船还要改造,炜弟刚收的那点子钱,呵呵,恐怕都经不住花!唉,这小子就是散财童子,赚多少都攒不住。罢了,再给他点甜头吧。”
“主子,”刘瑾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豹房已经建成,太后也不在,干脆早点搬过去!”
朱厚照心中一动,欣然点头:“不急,明日早朝探听一下文武的口气,朕继位时日尚短,还不能由着性子来。这几日焦芳表现如何?”
“呵呵,文人转变过来还是很厉害的!已经有不少人都投入他的门下。主子,要不干脆让他做总考官?今年弄个恩科,也好壮大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