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荷鲁斯吐出一个单词:“还能有谁?我们无法在这样层面的战争中成为指挥官。”
他抬起右手,有白色的光辉从指缝间绽放,牧狼神的眼眸也被它们淹没了,一时间,他看上去几乎宛如神祇。
然后他叹息。
“拯救。”他低语。
原体们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举动,康拉德·科兹是其中最为感兴趣的那个。夜之主的嘴角咧的很大,足以令他看上去仿佛像是某种黑夜中的怪物。他怪笑起来,诺斯特拉莫口音又开始在圆桌上飘荡了。
“拯救你的人给了你的拯救他人的力量,但你却拯救不了他,荷鲁斯——若是有人将这一幕写成戏剧就好了,我打赌它可以成为那种畅销的剧目。”
科拉克斯面色不善地看了过去,他是知道康拉德·科兹那种刻意的幽默感的,因此并未真的动怒,只是默默地做好了打算。如果科兹真的继续下去,他就会用鸦羽迫使他闭嘴。
可惜的是,有人抢先了一步。
“嗡——!”
刺耳的声响在刹那之间爆发,金光乍现。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夜之主在下一秒便被牢牢地束缚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甚至连嘴也被堵上了。
洛嘉·奥瑞利安瞪大了眼睛。
一个声音响起,其中有些显而易见的疲惫。
“我真该在以前教一教你什么是礼貌的,康拉德,至少也该教一教你如何直率的表达自己虽说我可能做不到,但我应该试一试。”
洛嘉·奥瑞利安勐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深呼吸着,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圆桌尽头悄然出现的那个人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的理智又开始尖叫了。
冷静下来。
他的理智尖叫着说:冷静下来!冷静!
然后,那人再度开口,轻易地击溃了他的所有心理建设与自我催眠:“很高兴见到你,洛嘉。”
“父——”
只吐出了一个音节,但洛嘉却立刻惊醒了过来。他立刻闭上嘴,沉默着站立,仿佛一尊肃穆的凋像。眼见此景,那人叹息了一声。
“请坐下吧。”他语气和缓地说。“这里是我和我的儿子们商谈琐事的地方,因此任何人都可以大方自然地活动。”
某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不满地从鼻子里发出了几声闷响。
“前提是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觉得呢,康拉德?”
“呜呜呜?”
“好吧,如果你打算开那种玩笑的话,我就不得不再让你被束缚一段时间了。”
“呜呜呜呜——!”
科拉克斯高兴地笑了,甚至还拍了拍康拉德·科兹的肩膀。由于被锁住的关系,夜之主现在甚至没办法干净利落地用黑暗离开,每当他想这么做,那些金光就会立刻驱散试图靠近的黑暗。
“她情况如何?”帝皇温和地问询,他没有指代对象,但谁都清楚他正在问谁。
洛嘉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手中的棱形神迹向他展示了一下。帝皇看了它一眼,随后竟然像是感觉到被刺痛似的抿了抿嘴。
“原来如此。”帝皇面色复杂地说。
圣吉列斯立刻开口:“父亲?请别犯你的老毛病,可以吗?我们前不久才讨论过这个问题,你已经有所好转了,请务必不要再将所有的真相都藏起来。”
“不,不,我没有想过要对你们隐瞒,只是这件事有些富含冲击力,而我也被交付了一个新的任务。”
帝皇苦笑了一下,他走近洛嘉,后者挺直了嵴背,双眼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地将右手摊开了。
“可以吗?”帝皇轻声询问。“我需要借用它一会。”
“它本就是要交给您的。”
“不孩子。”
帝皇在他耳边轻声叹息:“这只是一个形式,一个很轻易就能被解开的小谜语。否则我为何要用借这个词?”
“请您拿去吧。”
“多谢,洛嘉。”
帝皇伸手拿走了它,温暖的温度消失了,但洛嘉心中却并没觉得有多失落。他转过头,看见那个人正在化作金光消散,而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也刚好传进了他们耳中。
“按照计划进行,中枢。”
嗡鸣声响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