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看见战争铁匠在任务中分心是什么时候?”年轻的战斗兄弟问。
“七十三年前。”
技术军士答道。“我们当时落进了一个由大叛逆的子嗣所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我们弹尽粮绝,伤亡惨重。战争铁匠在那时便露出了这种表情,后来,他说他想起了我们的父亲。”
“我知道这个故事。”
迪欧瑟来了兴致:“据说,后来是赤帝千子来支援了?”
“是的,小子。看来你平时对战团的历史很感兴趣。”维托笑了起来。“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进行了一个仪式,破除了那些叛徒亵渎的陷阱我们获得了胜利。”
鲜血与死亡就这样被他轻描澹写地抹了过去,而年轻的兄弟知道,在这之后,那只前来支援却伤亡惨重的赤帝千子被钢铁勇士们救了。
恩情交织在一起。就这样,他们彼此结下了血盟。他们无法代表各自的军团,却能站在连队的立场上发下誓言,若是彼此需要,他们将回应彼此,无论身处何方。
“我们总能获胜的”迪欧瑟低声说道。“对吗,维托?”
“当然,小子。”军士站起身来,微微点了点头。“内外皆钢。”
“内外皆钢。”
“我不能理解!”
还未能进门,洪索便听见他所指派的船长在大声地斥责:“钢铁之锤号在我父亲、我父亲的父亲的注视下为帝国奋战至今,为何它会突然多出三个额外备用的盖勒立场发生器?难道一个不够用?”
马拉尔·尤力克西斯,为何你不能和你的父亲、你的爷爷一样对它们视而不见?
洪索推开门,走了进去。船员们对他行了天鹰礼,随后默契地纷纷走了出去,类似的争吵已经发生很多次了,他们已经熟悉了这套流程,现在非常自觉。
满面涨红的船长扭过头来:“啊,您来得正好,战争铁匠!请问,为何钢铁之锤号上会突然多出另外三个备用的盖勒立场发生器?”
“任务机密。”洪索回答。
他看见马拉尔的脸涨得更红了,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接下来,连珠炮似的话语不间断地从他口中说出。
“请原谅——但我不能理解您的做法!我已经在钢铁之锤号上服役了三十二年,我感激您对我和我家族的栽培,我也将它当成了我的家!可是,我才是船长,洪索大人!您指派我为船长,您不能在没有和我商议、或通知我的情况下不声不响地对它做出改变!”
“还是说,您已经认为我无法担此重任了?那您应该在任务还未开始前便告知于我,并让军务部撤了我的职!我会接受的!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为帝国效忠有很多种方式!”
“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我从未认为你无法担任钢铁之锤号的船长。”
“那您为何要做这种事?!”
“任务机密。”洪索重复。“如果可以,我会向你解释。但我不能。”
“那我要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指挥他们?”
马拉尔压低声音,仍然愤怒,但已经冷静了不少。
“您在我的任期内对钢铁之锤号做了三次改动,我全都视而不见。但这次我真的不行,帝皇所派来的特使带着禁军们登上了这艘船,我感到无比的荣幸,也正因如此,我必须无比认真地对待这次任务。”
“我已经向我的父亲与我的爷爷发了誓,我绝不会辜负他们,我亦对帝皇留有誓言——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我能正常工作的基础上!我是个船长,大人!”
他痛苦地看着洪索。
“我一直以此自居,但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居然是个对自己的船都不甚了解的船长!航行开始至今,距离终点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但我到现在却发现它上面多了三个盖勒立场发生器?您”
马拉尔的语气又变得激动了起来:“您对我没有任何尊重!”
“如果你不满,我会道歉,马拉尔。但我无法向你说明具体情况”
洪索抿着嘴,看着这个敢于同他争辩的凡人,心中没有愤怒,烦闷也已消失。他知道,马拉尔同他争辩的勇气来自于他对自己职责的重视。他敬佩这样的人,因此更加感到抱歉。
“好吧。”船长失魂落魄地叹了口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