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肯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感觉自己的体内正有着火焰在燃烧,它炙烤着他的骨骼和内脏。这幻觉是如此真实,甚至让他听见了噼啪作响的声音,闻到了血肉被焚烧过后所产生的特殊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平静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疼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定。他凝望着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正燃烧着烈焰。
“现在,你有能力伤害到它们了,士兵。”
史蒂夫微笑着朝他伸出一只手,将洛肯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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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殉道者大桥阵地向我们传来目击报告,他们目睹了一位活圣人的出现。”
“活圣人?”
基利曼从沙盘中抬起头,将自己的思绪于那不间断的战争推演中解放了出来。他皱着眉,原体的脸竟然显得有些憔悴:“确定对方的身份了吗?”
“根据目击报告,祂借用了一位见习战斗修女的身体,背生双翼。圣赛丽丝汀符合这个描述。但她通常不会选择借用修女们的身体。”
不太像是她,但也不能完全否定
基利曼眯起眼心想,他和这位活圣人打过交道。他复活时,圣赛丽丝汀就在场。至于现在她去了哪儿,就算是基利曼也无从得知。毕竟活圣人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而那个人显然对万事万物都自有安排。
基利曼站起身,开始在他的书房内踱步。上百个不同的猜想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沸腾,也让原体的脸色再度变得更加糟糕了一些。
战争推演实在太过劳心劳力,他还得兼顾整个泰拉的兵力调动以及平民们的安置问题。他甚至还得处理那些到了这个时候都在互相扯皮的官僚们,帝国腐朽而庞大的官僚系统在这个时候终于显现出了它的弊端,基利曼却没有丝毫想要改革的想法。
至少不是在现在。
他叹了口气,开始烦恼于自己为何不能直接去询问那个在背后做好了一切计划的人——他的父亲,人类之主。
“你就是不肯把话说明白,是吗?”基利曼低声说道,这句话显然吓到了那个一直和他进行沟通的军务部官员。对方也和他一样,几天未曾有过睡眠了。听见这句话,他吓得一个激灵,在屏幕里跳了起来。
“殿下,何出此言呐?!”官员哆嗦着问。
“不,我没在和伱说话。你干的很不错,多西里斯家的。去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吧,你看上去就像是个稻草人,被风一吹就要倒在地上。”
基利曼看着他的脸,那官员脸色蜡黄地坐在椅子上,连肩膀都松了下来。手边堆着一管又一管的药剂,全靠这些东西他才能坚持下来。要知道,这些天里,基利曼的所有命令都是通过他发布出去的,强度之大可想而知。
“不,殿下,我还撑得住。”
他显然还想强撑一下,但基利曼却严词拒绝了他:“看看你自己!为帝国鞠躬尽瘁并不代表要把你的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坚持上!这是命令,去休息,多西里斯家的,换另一个人来和我进行对接,明白吗?”
“好吧,殿下。”
官员站起身离开了,没过几分钟,一个火急火燎赶来的年轻人就代替了他坐在了那椅子上。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务部制服,基利曼可以预见到,没过多久这身制服就会变得凌乱起来的。
“殿下!向您致敬,我是——”
“——不必向我介绍你的身份,我知道你是谁。马尔西斯家的小儿子,是吧?”
年轻人显然被镇住了,他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是,是的,殿下。”
基利曼低头看了一眼沙盘旁边的倒计时,距离承诺的支援抵达还有四十六小时五十七分钟。他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就在刚刚,他收到了一份汇报。极限战士们伤亡惨重,尤其是第二连,卡托·西卡琉斯甚至都昏迷不醒。
当时,第一连刚刚结束他们支援帝国之拳阿斯塔特的任务。马里乌斯选择与西卡琉斯进行汇合,然后再次进入巢都。他们在汇合后没多久却在正面战场上遭遇了一台该死的恐虐战争之主那种东西通常是用来和泰坦们作战的。
他的子嗣们取得了胜利,令他骄傲。却也让他感到无可抑制的悲伤。坐在这个小小的书房内,他不止一次想要加入地面战斗,却又因为职责对自己的束缚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自己拒绝自己。
“快点来吧”基利曼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