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到的话,就尽管去做吧!我同样为此感到满意!
祂得意地狂笑起来。你真应该做一名战士!法师不是你的路,不是!
我选择我自己的路,恐虐。
法师低语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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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之魂号,王座。
这艘荣光女王旗舰已经不复曾经的荣光了——对于帝国方面而言,的确如此。但叛徒们显然不会承认他们把这艘船搞得一团糟这件事,不过,阿巴顿的审美显然还算正常。
他没有对这王座做任何改动,荷鲁斯坐在上面时它是什么模样,它现在就是什么模样。
除了一件事,荷鲁斯之爪与一把魔剑。它们正安静地靠在王座旁边。
一个巨人走了进来。
福格瑞姆凝视着那把剑,他接受了一件危险的任务,前来面对这把剑。
此剑名为德拉克尼恩。
在久远的时代,有两个男人彼此互相嚎叫着。一个是凶手,一个是被害者。那是一个非常久远的年代,久远到甚至还未有人被其他人杀死——直到此刻。
那个无名无姓的凶手犯下了人类史上第一宗谋杀。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是第一个仇恨自己同类的人,但他是第一个杀死自己的同类的人——杀死的还是自己的兄弟。
在被害者倒在地上时,凶手发出的咆哮声穿透了界域之间的薄纱,本就微弱的壁障阻挡不了任何事情。他的咆哮化作某种诡异的存在,开始在亚空间内进行永恒的游荡。
在这里,它具备了疯狂的形体、癫狂的意识。亚空间那永不停息的风暴锻造着它的身体,最终,在杀戮持续了成千上万年,人类用拳头、木棍、石子互相攻击了成千上万年后——它诞生了。
诞生于人类史上第一宗谋杀与其后的回响,一个注定为人类带来毁灭的名字也随之诞生:德拉克尼恩。
德拉克尼恩并不属于任何神祇,它不信仰祂们。它诞生只为了一个目的:终结人类。
伴随着这样的目的,德拉克尼恩拥有了其他恶魔都不曾拥有的能力,它对帝皇能够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其背后原因纷纷扰扰,但大多数人都不敢将其宣之于口,唯有何慎言在为他解释这个任务时顺便说了一句。
“帝皇甘愿与人类的命运绑定在一起,对于德拉克尼恩来说,伤害到他易如反掌。他比它强大太多,但却无法与它持续作战除非。”
福格瑞姆回想起法师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那表情尤为古怪:“除非他不再自认为人。”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而此时此刻,自灰烬之中复生的凤凰,福格瑞姆站在德拉克尼恩面前,对方依旧保持着一把双手剑的模样靠在荷鲁斯的王座边,安静到甚至有些诡异。
“你要做的事很简单,福格瑞姆。这把剑不能留存于世,但无论是我还是帝皇都无法靠近它——我们自认为人,秉持着这个概念,它会对我们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
“可,我也是人类啊?”
“你可以不是,福格瑞姆。”
何慎言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不确定的计划:“记住、然后认清自己的本质。”
回想起他说的话,凤凰苦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杀死这个帝皇都对其束手无策的恶魔,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慎言对他报以如此的信任。
福格瑞姆站在原地,德拉克尼恩有了动作。
那把魔剑开始缓慢的变形。剑格上那狰狞的恶魔颅骨在一阵黑烟中幻化成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个蓄着胡须的男人。
他凝视着福格瑞姆,突兀地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野兽的咆哮,而并非是人类的语言:“你不能那么做。”
“做什么?”
恶魔只是微笑,并不言语,他漂浮在黑烟里,漂浮在亚空间的回音里。紧接着,他从黑烟中走出,一个普通的,穿着兽皮的男人站在福格瑞姆面前,对他露出恶毒的微笑。
他笃定地说:“你做不到这一点,你是祂的儿子,祂做不到,你也做不到。你们都无法抛弃自己孱弱的形态来对抗我。”
福格瑞姆平静地伸出右手,属于索尔塔维茨的动力剑于金色的烈焰之中浮现,落在他的手上,被他牢牢地握住。
银色的剑身反射出他如今的面孔,右脸颊狭长的伤疤如今已不能让他心中再起任何波澜。
凤凰缓缓说道:“或许吧,但我不是我父亲。”
他将剑刃对准德拉克尼恩,摆出标准的双手剑起手式:“你今天注定死在这里。”
“是吗?你要怎么做呢?”
福格瑞姆不再言语,只是前进,然后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