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但方青木和方木林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打着。
甚至另两兄弟也都跟没听见一样,冷漠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方老太太哭了半天,见两个儿子依然打得像死仇一般,最后竟把一切怪到了江棠棠头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江棠棠骂道:“你可真是好样的!故意挑拨我们方家,害得我们方家兄弟失和,跟仇敌一样,你们现在高兴了?”
江棠棠简直莫名其妙,这什么神仙逻辑?
她今天必须得跟着傻逼老太太辩一辩,“这可真是人穷怪屋基,房子漏怪格子稀。你们方家个个自私自利,要闹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老太太瞪着江棠棠,口水飞溅道:“就是你个小妖精,要不是你这个小妖精从中作怪,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你拦着三郎不准他去救你表弟,你还故意排挤我们方家,去打猎也不叫我们方家,你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我说方老太太,你怕不是脑子有病。你自家人什么性子,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你瞧瞧,这兄弟两打得热火朝天,你家那群儿子孙子媳妇什么的,有人上去拉开两人吗?”
方老太太自然知道自家人多少有点问题,可她不愿意承认,她抖着干裂的双唇,指着江棠棠道:“你……是你这个小妖精……”
她想说是江棠棠使的妖法,故意害的方家。
但是因为太久没有喝水了,刚才又闹了一通,这会儿喉咙干得像要冒火一样,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吼出来,就被江棠棠抢了先。
“再说了,就你生的那一群脓包,我要喊他们去打猎,他们敢去吗?”
江棠棠刚刚吃了一碗神仙豆腐,这会儿难得不嫌弃浪费口水,指着方家几个儿子道:“你知道他们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怂样吗?都是因为你,你从小就把他们教得自私自利,还指望他们长大了顶天立地做人吗?”
方老太太脑袋像被雷劈了一样,她不愿承认,可许多过去的事情却不受控制一般,一个劲地从她脑袋里冒出来。
在几个儿子还小的时候,她就教育他们,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人最重要是保自己。
等到了大儿子长大该娶媳妇的时候,她又教他算计田家姑娘落水,因两人先有了肌肤之亲,田家一个铜板的聘礼也没要,就将闺女嫁到了方家。
二儿子长大后,她又如法炮制,教着他如何让别的闺女对他死心塌地,再搞大她的肚子。
最后不花一个铜板,就把王秋菊娶回家不说,王家为了名声,还倒贴了许多嫁妆。
等王秋菊生了孩子后,她又教着孙子孙女去外婆家哭穷,往家里拿东西。
后来的三儿子和四儿子她倒是没多费心思去教导两人,但两人有样学样,也不用她花心思去教,两人从不让自己吃亏。
出去干活,总是能投机取巧,花最少的力气得最大的好处。在娶妻方面,两人更胜两个哥哥。
特别是老四给自己找的媳妇陆翠兰,当时让她尤为地满意。还没成亲,她就总是把娘家的东西往她婆家搬。
虽然后来成亲后只生了一个闺女,但她在城里找了一份好活计,方家成了大湾村数一数二的有脸人家……
她以前还一直觉得自己有本事,养了四个儿子,却没花一个铜板的聘礼,就把儿媳妇娶回了家,村里谁能比过了她去。
可现在想起来,他家虽然占了大便宜。可几个儿子确实是怂了一点……
难道真是她错了?
不,她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