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瀛带着满身酒气站在窗边,暗暗咬牙,“这人还真是,多一分银子都不愿花。”
说完这句话,他扭头瞥了南洛倾一眼,那目光幽怨得很。
但因为他的少年气,那目光瞧着倒不会多令人讨厌。
“你的同伴?”
褚瀛拥有生意人的天生毒辣眼光,断然是不会错的。
阁楼前乌泱泱站着的人里,就只有南洛倾与待着面具的男子气质最为神秘,若说两人不认识,他都不信。
南洛倾落在秦御修身上的目光没有移开,眼中的光芒比花灯还要透亮几分,嘴角轻轻勾起,“不仅仅是同伴。”
还是心上人。
当然,和褚瀛这样的陌生人是没有必要解释的那么清楚的。
褚瀛收回放在秦御修身上的目光,姿态肆意的把木窗关上,不让她再看。
南洛倾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这人怎得如此幼稚?一点儿都不像是见惯了大风浪又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大老板。
褚瀛再次没骨头似的躺在软塌上,拍了拍手,曼妙身姿的侍女送上精致的吃食与满天星的灯盏。
侍女灭了屋内的烛火,只点了这一盏灯,灯光投射在四面墙上,倒真像是星星点点的满天星。
南洛倾见了效果愈发的喜欢这盏灯,不得不佩服褚家做花灯的手艺。
褚瀛清朗的声音传来,“让姑娘笑一下还真是困难,见了如此惊艳的灯盏,让你笑一下都不行么?”
南洛倾提了灯就走,灯光照射在她的月白色长裙上,仿佛是将星河都穿戴在身上。
褚瀛没有叫住她,而是凝视着她的背影,仿佛一时间他生命之中所有的光都被她带走。
“我们,还会再见的。”褚瀛轻喃一声,又倒在软塌上,黑暗之中,眼睛透亮。
南洛倾提着灯下楼,周围的人已经散了大半,他们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好似那儿有什么新鲜的热闹一样。
秦御修站在街道上,安风手中提了十来个花灯,全都是秦御修赢回来的。
棠悦瞧见南洛倾,面色复杂的迎了上来。
“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南洛倾寻思着刚才秦御修赢了比试,不管怎么说,棠悦的心情应该是愉悦又兴奋的。
只不过这幅复杂的表情是因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儿?”
棠悦艰难的想了一会儿,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
这么说的话对娘娘会不会不太好?
“就是,刚才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姑娘,她见王爷赢走了全部的花灯,就想和王爷要一个。
那些花灯可都是王爷为了娘娘赢的。怎么可能给一个陌生女人?奴婢觉得那个女人在痴心妄想。
可奇怪的是,王爷见了那个女人以后就魂不守舍的。虽说最后花灯没有送出去,但是那魂都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棠悦虽说是一个丫鬟,但是她对自己的认知特别的清晰,那就是只做娘娘一人的丫鬟。
不论王爷怎么样,她任何事都是先以娘娘为主的。
那狐媚子趁着娘娘不在就对着王爷勾三搭四的,真是搔首弄姿的很。
恶心!做作!
她定然要把这件事告诉娘娘,就是为了给娘娘提一个醒,千万不要忽略了这个危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