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她整个人又有一种少妇沉淀之美,眼波流转之间皆是韵味。
这可是年轻小姑娘没有办法比的。
可也有读书人欣赏不来男人痴迷舞姬,讽刺道:“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舞姬罢了,瞧你们个个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还真是没见过世面。”
“小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梅姨可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她卖身不卖艺,早先也是官家之后,后来家中犯事儿,才会流落到烟花之地。所以说,成为舞姬并不是她能选的。而她的舞媚而不俗,见之难忘。”
男人回忆起曾经,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五岁。
书生依旧不屑一顾,摇了摇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们如此追捧她……”
“小兄弟,真正不懂的是你,梅姨可是比寻常人还要有情有义。她曾经与一个书生看对了眼。那书生言之凿凿,说是等考取了功名就来为她赎身,带她离开那烟花之地。
呵,当时愿意为梅姨赎身的员外,从朱雀街排到了玄武街。可梅姨一个都瞧不上,说是那些人不是她的有缘人。”
书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好奇道:“那书生很特别?能让梅姨心甘情愿跟他走?”
“能有什么能耐,穷得连私塾都上不起,啥银子不是梅姨供给他的?他靠着花梅姨的银子,上了私塾,有了学问,考上探花,功成名就。”
“那为何梅姨还在这儿?她不应该是探花郎夫人?”书生倒有些羡慕两人神仙眷侣般的感情。
一个有情有义才子,一个慧眼识珠美人儿。
“呵,那林平当上探花的第一天就娶了国子监学的嫡女,两人亲上加亲,哪儿还有梅姨的位置。他功成名就之后,还用银子来羞辱梅姨,说是他这样的清贵人家,怎么可能娶一个舞姬当夫人?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仕途。
曾经的海誓山盟犹如在耳,可梅姨的一片真心倒成了最大的笑话。梅姨自毁容貌,自己赎身离开了烟花之地。再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一晃已经过去许久,没想到还能在这儿见到梅姨。”
男人是梅姨忠实舞迷,对梅姨的经历如数家珍,更是为她不值。
“你说她毁容?她皮肤白皙的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哪儿像毁容的模样。”书生听得一愣愣的,赶紧提出第一个质疑。
“毁容的确是毁了,要不然万花楼不会轻易的放她离开。只不过后来碰见了什么机遇,修复好了容貌,就未可知了。”男人当然是希望瞧见梅姨这幅荣光换发的模样。
听说婚后的林平处处受老丈人还有夫人的欺压,日子过得喘不上气。
真好啊,恶人有恶报。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
“你们还不知道吧?梅姨是正兴堂的掌柜,而正兴堂的东家是南洛倾。真不知道这样有情有义的梅姨,怎么会与南洛倾混在一起。”
顾瑾蓉瞧见梅姨愣了下,打起精神来,“你们怎么来了?”
“东家要参加比试,我们怎么可能不到场?就是,怎么没看见东家?”赵江河笑着扭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南洛倾的身影。
“小表妹有事儿来不了,比试由我在场即可。一个小小的南玉薇,不需要她出手。”顾瑾蓉轻抬下巴,目空一切的模样与南洛倾有三分相似。
台上响起锣鼓声,彩照楼的东家笑眯眯的出来点香,说是比试在一炷香燃尽后开始,双方都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