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愁心与明月,明月谓我何所忧,放眼望去,独我不知……
一座山门之上,依旧是那么的香火鼎盛,袅袅的香火烟尘飘飘然地升起,与那云雾缭绕相交相汇,可以说是如在仙境一般,看起来就极具盛气。
只不过在丛云之间,来往的人其实不算少,也就少了那尘俗说的仙气,徒增了好一截人间的烟火市侩,这对于其他的山上道统而言,其实是一件十分忌讳的事情,毕竟这很容易就折损自个的山水之势,而这些所谓的麻烦事,于理而言,问题可能并没有大多少。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这般无所谓,倒得八百年的泰斗,其实争的也是一个谁先谁后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大多都没有一个具体的跟定,也就无所谓了留不留。
世俗纷纷扰扰,多是自己人在求自己是路,这些事情了应须自了,自己应该求的明白。
月已过半未了之际,一名少年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太华殿之内,这儿堆叠如山的武籍让人感到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这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其实少年每一次来这儿,都会有这么一种感觉。
对于这些东西,少年也一直觉得是师父太过严苛了,只不过师父的名望十分的大,就连是实力也是极高,至少也是好几层楼那么高的高手,这不仅是他心向往之的地方,也是他极其推崇的。
虽然本就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少年还是十分地努力,就连上次的那一本道籍,他都是连夜挑灯看完的。
他知道自己师父的心思,所以在看的时候,其实也将重心放在了那些释义之上,许多字还不大认识的,就跑去问他那个比自己早上山半年的二师兄,听说还是一个不差的读书人,反正他自己觉得,读书人就好神奇,那脑子里能装那么多别人装不下的东西,就单是那些十分晦涩难懂的字,他那二师兄也知道。
记得在空闲之余,少年与自己那几位师兄师妹坐在山亭间休息,自己的师父就跟他们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人外有人还可以明了,让少年不大懂的,其实就是天外的天究竟叫什么,难不成还是那茫茫星辰的尽头?
记得自己那师兄摸了摸自己的头,对着自己讲那天外青天,可能是天外的寰宇,那是一个比苍天还要更高更广袤无垠的地方,可能是星辰的尽头,也可能是人间的尽头,那儿可能鲲鹏扶摇,也可能仙庭矗立。
少年那时候还小,寒暖饿饱便可以活的十分满足,在头一次听到这话之后,可以说是被震撼得无以复加,这些事情和景物他从来就不曾想过……
虽说这也是他师兄的想象,但其实少年还是十分的钦佩,甚至对着他的师兄问道,天外有天的道理都懂,那师兄一定便是那人外之人了吧?否则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至少知道的比我还多。
当时还是青壮模样的武当山二把手,微笑地揉了揉他那师弟的脸颊,哈哈大笑地对这小子说着,谁都走不上最高峰,就算是师兄懂的这些,也都是师兄的先生教的埃
那时候少年也有些惊讶地应答,那自己师兄的这个先生,一定就是一个有着极大极大学问的人了。
当时在面对自己这师弟的问题之时,也是无奈的笑了笑,毕竟有时候少年的好奇心,也是如此的天真无邪,为此也并没有去说穿一些现实的东西。
少年来到了太华殿之内,极其熟悉地绕过一个拐角,来到了一间打坐的静息室之内,一名模样还有些年轻,可却已经白发飘飘的“老者”盘腿而座。
少年并没有急着发出声响,而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小本道籍,随后缓缓地跪坐在地上,将这本道籍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而后试探性地轻声问道:“师父?”
听到少年的呼唤之后,那人才慢慢地抬起了双手,也算是终止了打坐冥想的状态,不过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对着少年问道:“何事?上次那本初通的籍策,你学得如何了?”
少年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地拿起了大腿上的籍策,对着自己的师父轻声地回答道:“师父,徒儿已经完全学会了。”
少年的师傅点了点头道:“还是晚了许多,你那师兄里资质最差的,当年也比你早了一天,不要这点事就沾沾自喜,这样路子走不了多远。”
听了这话之后,少年原本希冀的眼神里有点黯然,他也不是不知道,今年他才十二岁,要知道自己的那些师兄学这个的时候,最小也比自己多了三四岁,这哪能比?
自己要是身处那个年龄,绝对要比他们再多背许多的道籍。
只不过这些话少年也只敢在自己的心里想,并没有说出口的勇气,要知道自己的师父在自己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高大的,自己读这么多的书,也是为了能够得他一句褒奖罢了……
少年微微地低着头,自己的嘴巴鼓了鼓,倒与自己师父皱了皱的双眉形成了对比。
少年的师父轻声地开口问道:“大道为何?”
突然而来的提问,搞得少年有些猝不及防,虽说以前也有,只不过少年这一次没有缓过劲了,说句实在话就是出神了,其实这在自己的师父面前是最忌讳的事情,毕竟只要在传道授业之时,自己那些师兄一旦出神,不仅照样要挨揍,甚至严重一点的,就连晚饭都没有的吃,这几点这么下来,还是让人不敢触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