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雲的身姿深刻地刻在了几人的眼中,那绰绰的英姿称得上一种极大的震撼,所带来的天地气机更是拉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就连徐清都不得不倾力抵挡,却还依然是感觉到一股烦闷的感觉,就好像被人闷着一样浑身都不自在。
南宫雲身上的伤势早已恢复如初,再者披着一身水袖,在她身上却是连一点气机都察觉不到,单是看她一眼,就只让人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再没有先前的那股感觉。
那道刀意究竟是如何消失的,不说徐清了,就连罗文席本人都没有看那清楚,那已经是到达了一种讳莫如深的程度,甚至在出手的那一刻连气机的逸散都没有,不说难以察觉,根本就无可得知,只余下面前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这个深坑足足宽达百余丈,直达底下的海底珊瑚丛,深坑之中的海水与先前倾覆在天上的海水倒换,那么一大团的海水弥漫悬浮在天空之上,居于天地之间,徐清和罗文席几人只觉得自己被两片汪洋所包裹,置身其中迷茫无措,就连天地何以为鉴都显得极为的茫然……
陈清松被这缭乱的天地气机给压得喘不过气,不由得睁开了眼睛,表情满是难受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浑身好似被什么重压着一般,只不过虽是如此,但其感知还是在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位有着飞剑手段且小有成就的人,在这根底抵这破事,还是易如反掌的。
陈清松甩出两柄飞剑笼罩在郭褚的头顶,帮他卸去这股笼罩而来的天地气机,毕竟他现如今伤势极重,哪怕靠着武夫体魄以及药物勉强调回一口气和生机,但也算是在森罗殿前抢人了,哪怕是再挨一小下小宗师级别的攻势,估计就得栽在阎罗王手里了。
当陈清松收手之时,徐清的身形也跟着回来,肩头还搀扶着罗文席回来,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看。
罗文席此时早已是失去的刀势的迟暮老人,虽说体内的气机池子早已干涸,但遭逢大雨还是能有复苏的概率,只不过早已不复先前的威风。
“没想到老夫活了这么些年,还能见到这样子的手段,也算是井底之蛙开了眼界了,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无甚遗憾了。”
“只不过说要带你们离开南海,可能就要食言了,老夫我也已经尽力了,至于今天这道劫难究竟要怎么躲,也只好是任其宰割了。”
罗文席搭在徐清的肩头之上,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实在是可惜了你们这几个好苗子了,老夫今儿个就算是不要这张老脸,也要给江湖留下一点而香火。”
徐清抬头看了一眼海水汹涌的“天际”,又瞥了一眼半空之中好似在愣神发呆的南宫雲,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老前辈不必了,这些事情也是听凭天意,再怎么说您也是先师的老友,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能舍得你拉下这张脸求来的苟活?”
罗文席一脸笑意地摇了摇头,其实内心也是有些许无奈,只不过不留遗憾却是真的,到他这个年纪,真正牵挂的人,也早就已经魂归故里了,自己那全力一刀,好像威势也没比所谓的剑仙差多少了吧,就是不知道这海水笼罩,她在天上究竟感不感受得到那股刀芒和杀意。
陈清松耸了耸肩,对着徐清打趣着说道:“要不师兄你上去试试?说不定力挽狂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师父生前也说过,所为而不可为者非自己所不能为,对不对?”
这一下子搞得徐清有些无语,若是之前让他出手,倒也还算是跃跃欲试,可他娘的现在情况哪里一样了?除非是他脑子真的有什么问题,罗文席的刀势就算是寻常化仙境都可能饮恨,可就单是这出手的凌厉程度,这可何止化仙?早已经超出了仙人境界的范畴了,单是这天地气机就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更不要说交手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其一合之敌……
只不过包括罗文席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没有想到,先前的南宫雲居然连自己半数的实力都未曾动用就和自己这群人交手,现如今就只剩下心里那层深深的无力感。
南宫雲摊开手掌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虽说是细微到极处,可总归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再度结合,该有的不适应还是有的,甚至自己打心底还会觉得有些许陌生,当然这股陌生感觉很快便被压了下去,毕竟再怎么说,这底子还是属于自己的。
南宫雲甩开了飘荡着的水袖,身上的衣裳如同水墨渲染一样被拉长,周围的气机仿佛更加沉重了一分,就连南宫雲下方的海面都停止了浪花翻涌,只不过头顶的“那片海”,却是愈发的汹涌澎湃,甚至浪花和海风都是一阵接一阵而过,就好像昂挂在上边一般,活整整的完全下不来。
“这种感觉已经好几年没体验过了,没想到现如今已经增长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南宫雲的表情有些怪异,说是难受倒也不犯不上,只是由衷地觉得有些纠结,毕竟这手段已经显露出来了,她以后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已然达不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了,只不过南海天门那边还真被说中了,早知道就把那老家伙和那狐媚模样的女子佳儿先给留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