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在前边带路,而后扬了扬手示意没什么,又一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嘲着说道:“对了,老头子我一个人吃得寒碜,若是你们吃不惯,最好趁现在去市集买些和自个胃口的,不然一会儿若是不对胃口吃不下,反倒成了老头子我待客不周。”
姜少卿立马揉着耳朵小跑上前,来到老头的身边,凑到其耳朵边小声地说道:“大爷,我跟你敞明了说吧,她俩是女人,矫情自然矫情不少,和我却不一样,我很容易对付的,实在不行的话,就当我吃个亏,认你当亲大爷也未尝不可。”
上官仪和岑曦还有些懵地看着姜少卿,毕竟不知道他给老人讲了些什么,可是下一秒就又挨了一顿打,那一脸憋屈的模样,还强装地抹着眼泪,属实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老人领着三人从主街而过,而后直接右拐进了巷口,一名坐在自家门槛前,用小刀削着竹子做木工的男子,对着老人打招呼道:“哟二爷,你不是要搭牛棚的吗?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我还想着下午腾出手去帮你捆捆竹片呢。”
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烟嘴,而后指了指一旁的姜少卿,乐呵着说道:“这不是我大孙子回来了吗?还不得赶忙了往家里赶。”
男子不免一脸疑惑地看着匆忙走过的老人,而后大声地问道:“不对啊二大爷,你哪来的孙子这么大啊?江哥不是一年前才进城娶的媳妇吗?也没听说过你家哪个亲戚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可走远了的老人却没有回应男子的话,反而是走在一旁的姜少卿满脸的黑线,而岑曦和上官仪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子,则是看着姜少卿那吃瘪的样子,露出了笑声。
过了小巷的第三座,终于是来到了老人的家门前。
姜少卿抢在老人的面前,一脚踢开了房屋的木门,这让原本有些单薄的木门板,立马就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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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把搭在了姜少卿多久肩头上,而后拉到了邻屋门口,轻声的说道:“你不要误会,这才是你的房间。”
姜少卿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老头,突然心里有些发毛,不过还是走上前去打开了门,可哪知道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积攒已久的牛屎味,汹涌地直扑姜少卿的天灵,仅仅是这么一下,姜少卿就差点跪地吐了出来,这他娘的不就是间牛房吗?住个鬼的人喔。
姜少卿转头对着老人说道:“你觉得你很幽默是不是?”
可哪知道,老人只是转过头走回正屋,边走边摆了摆手道:“我的乖孙子,你又没女娃子娇贵,牛能住为啥你不能住?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单这么一句话,就让姜少卿直接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凉州北的群山之间,八十一峰朝大顶,群山万壑赴荆门的武当,如今虽已经是没了白雪皑皑,可在半截山腰之上,直至整座真武大殿,全都充斥着冷清,加上这几日的雾气都还挺重,不由得让人觉得,冬日就像没过一样。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因为俞丙青提倡正午守阳养气的缘故,武当山故此也就渐渐有了午休的习惯,这也让原本这个时间线的香客少了许多,这座天下第一仙山也显得愈发的冷清。
就在弟子午休之际,真武大殿外的玄武场上,有一位老道拿着扫帚清扫着落叶,伴随着树叶擦过地上石砖所发出的“沙沙”声,散落满地的树叶,很快就堆成了堆,颇有白石砖上一点墨的孤寂,让人觉得有些形单影只。
老道自然是武当掌教张秦阳,此时手握扫帚直了直弯了许久的腰,而后用道袍的袖口,擦了擦额头滴落的汗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位发丝并没有那么多雪白的道人,提着一只巨大的木桶走了过来,里边已经堆放了至少有半桶的落叶。
张秦阳一脚轻轻的踩在地上,面前的那一堆落叶,直接成堆的飘散到了空中,而后竟夸张的全部落入木桶之中。
老道人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对自己的师弟问到:“后山的茅房那边打扫了没有?”
俞丙青摆了摆手道:“还没呢,等玄武场扫完了,再一起过去办整洁了吧。”
张秦阳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真武大殿,苦笑的说道:“毕竟小师弟快回来了,可不能让他觉得他这师兄俩如今这么邋遢,连个武当山都照看不好。”
俞丙青连忙摆手笑着说:“别别别,你可别把我拉进去,邋遢的只是你一个人而已,我可没资格和你这长叫师兄相提并论。”
张秦阳叹了口气,却是气笑道:“又来了又来了,要不是我现在没心情,绝对揍你一顿。”
俞丙青哈哈一笑地拖起面前的木桶,往玄武场的石阶上走去。
可是张秦阳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说不过就知道跑路,真没出息。”
老道俞丙青显然不中激将法,将他这个师兄的话,当成了屁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