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行稍有些惊讶道:“你居然如此看得开,倒是我小瞧你了。”
其实对于景行来讲,自从得到墨家的第一份旧简开始,他就已经发现,这些记载的东西,他早已烂熟于心了,之所以现在跟着白许行,也只是想把这些当成旧念,收集齐全罢了。
景行从背后的木匣中,掏出一个方型木块,自顾自地研究起来,而后又漫不经心地问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东霜厂争权?”
白许行一手撑着脸颊,看着对面那眉头紧皱的女子,捻着棋子的手指,插入了装满棋
子的棋罐当中,呵呵一笑道:“谁跟你说过,我来苍州是为了来跟东霜厂争权的?”
景行摩挲着脸颊,转着眼珠沉思着。
白许行见景行这副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再次落子之后,缓缓地说道:“以如今霞苍两州的脉络,真的大难临头起来,只会各扫门前雪,与明州的白擎相比,火候差了太多,到时候有只会是一盘散沙。”
景行摇了摇头,手中的小刀刮着木屑,漫不经心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可不相信你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东霜厂能凝结整个苍州,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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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许行占了天元之后,又往棋盘上投了两字,起身走回了偏房,在见过景行身边之时,淡淡地说道:“有时候认输的人,可并不一定就是输了碍…”
这座院子里,回荡着这位白鸦的笑声,不知道是在笑这盘棋,还是在笑“这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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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茗商会徐家内堂,徐庆高高坐在主座上,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又一口,下边坐着的,除了温客以外,还有替赵济恒包扎伤口的徐戎戎。
自从上次郡守出面之后,魏徐两家在明面上的争斗,就再次得到了遏制。
可明面上的争斗虽然没有了,暗地里的你来我往,却没有停下半分,甚至愈演愈烈。
对于魏家来说,你徐家不是仗着多面逢源打压我吗?那我人就按死在那盯着,你来一个我就打残一个,来两个我就打残一双,品级以上的话,不好意思,我们有气运境的高手,不怕你这套。
徐庆这阵子也是被弄得头都快炸了,整日在正堂来回踱步,坏消息如同暴雨般接踵而至,他实在没有想到,原本式微的魏家,一旦死命反扑起来,哪怕是以珠茗商会的底蕴,也差点招架不祝
徐戎戎替手臂受伤的赵济恒包扎好伤口之后,转身从桌案上抽出一封陈列的案稿。
“自从霜降后开始,酒庄利润损失接近四成,书楼的藏书与名画,被偷偷烧毁的有七份,单这项的损失,就高达二十五万两银子,茶园以及瓷釉的损失,如今都还没有算清,另外的林林总总补齐的话,损失只会更大。”
徐庆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满脸怒容道:“死死伤伤来来回回,还不够把损失给补回来的1
一旁的温客轻呼了口气,盘起了二郎腿道:“徐会长,手底下如今伤亡的弟兄们,可得有十几人了,除去那些没有家属的,剩下的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除开我以外,其他人遇到了那个屠忤,也只有伸长了脖子等死的份,哪怕就在我身边,我也无能为力。”
徐庆揉了揉眉心,坐回了内堂主座上,全身如同瘫软了一般,他的内心充斥着一股愤怒,如果不是那两个老家伙死不出手,珠茗商会也不会落入这种境地,如果这场闹剧最后能够停演,那这两个老东西也别想着能够好过了。
徐庆转头看向赵济恒,淡淡地问道:“你们青龙帮找了快有三天了,那个姓徐的还没有消息?”
赵济恒看着一脸烦闷的徐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庆好似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有些失望地闭上了眼睛,整个内堂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带着一股浓浓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自从魏徐两家第一次正面对峙,姜少卿与上官仪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去了哪里,哪怕是人手遍布整个嘉玲郡的青龙帮,也不曾知晓。
甚至就连下落音讯,都丁点儿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