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戎戎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眼神颇有些复杂,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态度一转,对着林砚施福致歉。
林砚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那男人的尸体化为一抔黄土,便摆了摆手示意徐戎戎跟上自己。
姜少卿此时来到了林砚的面前,对着林砚轻声细语地问道:“师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砚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徐戎戎,又对着姜少卿问道:“她们醒了吗?”
姜少卿点了点头,一手负在剑柄上轻声回道:“是都醒了,不过岑姑娘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徐姑娘的阿公……”
看到林砚身后的徐戎戎,姜少卿也是识相的闭上了嘴,换个话题继续问道:“你跟她说过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啊这种事情,毕竟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这种人心险恶,我们男人自己知道就好。”
林砚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种事我自己也不想,可实在没办法,现在她魂魄真元恢复得越来越快,已经与常人无异,我与她如今的关系,已经不是简单的气机相接,现在哪怕是谁身死,甚至是谁受伤,另一个人都会有极大的影响,甚至是思想与精神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相连,简单点说,我现在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自然她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虽说不太明了。”
姜少卿听得有些愣神,这要是别人在自己跟前鬼扯这些玩意,自己绝对是不相信的,可现如今说话的人是林砚,姜少卿此时看着林砚的眼神,多少有些怪异,但对于这个师叔现如今的尴尬处境,多少有些同情……
回到了破败的院落,林砚与徐戎戎几人围着火堆,都没了睡意。
林砚借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为岑曦打理着头发鬓角,而姜少卿则是用布巾擦拭着剑锋,锐利的玄星剑闪过灼人目光的锋芒,徐戎戎看着眼前这稍稍有些平静的场景,甚至都不太敢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甚至于眼前这个有些许温文儒雅的林砚,都与方才那个性格冷漠,杀伐果断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林砚看着那稍有些呆滞的徐戎戎,叹了口气道:“徐姑娘,不必如此拘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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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都已经过去过去了,你的事情我虽不出手不掺和,但你我现如今是合作关系,你答应我的条件是前提你得活着,所以你的周全,还是有所保障的。”
徐戎戎憋了一个比哭还要难堪的笑脸回答道:“如此一来,便多谢林公子与诸位出手相助了,放心吧,答应公子的事情,小女还是办得到的,毕竟珠茗商会这些年的积淀远超过摆在台面上的,不是别人想要分食,就能一口气吞咽下肚的,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上官仪淡淡地问道:“徐姑娘,你其实不必跟我们说这些的,我们知道你的诚意,但这诚意太过界了。”
徐戎戎也意识到自己这自掏家底的言语,多少有些过界了,也只能是笑着对几人赔罪。
岑曦一边接过姜少卿递过来的布巾,一边从林砚旁的书箱里,拿出待鞘不出的观雪和听雨,细微地擦着剑鞘。
姜少卿看了一眼林砚和上官仪,得到了默许之后,便转身对着徐戎戎说道:“徐姑娘,这次我们会在湖州这边先办点事,容我多嘴多舌,你们珠茗商会那边出了叛徒一事,你自己心里可有眉目?”
徐戎戎轻轻地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珠茗商会属于外来产业,这些年璧錦城内,想要吞下我们徐家商会的地头蛇,数不胜数,但若是说谁最有此心,那首当其冲就是魏家,野心勃勃,甚至是官府生意都敢对着干,但我父亲也是个不想惹是生非的人,这些年也算费劲心里的巴结拉拢周围的势力,这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在背后究竟是谁在把控,实在是难说。”
姜少卿听得一阵头大,捏了捏眉心抱怨道:“这事确实棘手啊,但顺水推舟的话,自然会比顺藤摸瓜来得容易些,可听你这么一说,你爹这些年之所以要这么费劲,看来是身处羸弱一方啊,若是那魏家的人拿的出更大的筹码,那局面可就难说了。”
徐戎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多少有些面露难色,可终究于事无补,自己一个人也赶不回去,哪怕路上不遇到什么意外,可到苍州境内呢?可就难说了……
姜少卿看了一眼林砚,后者显然心领神会,对着徐戎戎说道:“我可以答应人他们两个先送你回去,救你父亲的急,甚至阻一祖那姓魏的,也不是不可以,可条件可就不一样了,挂名的令牌自然是要有的,身份信息也得包办了,另外那银两可就不止五百这个数了,起码五千,甚至有些买卖和交易,你们珠茗商会必须优于我,另外一些过境委求,以后也得帮我办妥了。”
徐戎戎点了点头,显然没有什么问题,姜少卿和上官仪的实力,她自然也是见识过的,值得信赖,也值得上林砚提的这些条件。
上官仪知道林砚这是在为自己一行人谋后路,可却也担忧这湖州此行,若只有林砚和岑曦二人,究竟能否照应得来,苍州之行可比不上霞州,一旦事出有变,完全来不及施以援手。
林砚摆了摆手,示意其放心即可,毕竟以他现如今的实力,不是上千人的军队,或者是气运级别的武学宗师,根本留不住自己。
姜少卿与上官仪看林砚这副模样,也只能是默许了再度分头行事的法子,毕竟这谋后路,也是件势在必行的大事……
夜幕如墨,此时破败的院落里,几个人全都睡了过去,唯有一人站在院墙的石柱上,墨袍飘飞,那人抬头望着天上半遮半掩的明月,眼神惆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