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麻衣老者松一口气时,那断成两截的箭羽“分头行动”,那箭头对着摔落在地的龙殳擦抹而过,在大腿处带出一大块血肉,龙殳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却也是强咬着牙,不敢在此时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乱了军心。
上一秒还强松一口气的麻衣老者,此时面容有些微微抽搐,撇了眼赶忙去搀扶龙殳的护卫,在心里暗念了一句:“废物……”
可就在此时,树丛之内的人,显然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们,方才被老者回弹而回的叶镖,此时再度袭来,来势更加迅猛难缠,裹挟着一股极其同步的破空声,若是说刚刚的叶镖,只要不被抹到脖颈皮肉,就没有多大威胁,那么这一次的攻势,哪怕是披甲带盔,也同样是于事无补。
可这群县衙兵士也不是蠢货,在受过一次出其不意之后,哪有可能还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跌倒?
一道道刀锋与镖尖碰撞而过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虽说力道更足,可相比第一次来讲,却是收效甚微,哪怕有人大意中招,却也不到单手之数,麻衣老者也是吐出一口淤气,新的一口气机衔接而上之后,双手卷动着周身的空气,带起了两道强劲的气浪盘旋于袖口,便如同拍苍蝇一般,将那席卷而来的最后一波叶镖横扫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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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老者的双手缓缓负后,白须在风吹之下,飘飘然而动,显得有些气势雄浑。
此时的麻衣老者站在马背之上,对着侧道旁的树丛高声喝道:“阁下何必如此,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既然有此等的手笔与心机,难不成连抛头露面都不敢?实话实说,今日有老夫在此,就注定了你要失望而归了!何不速速现身受缚?”
龙殳此时咬了咬牙,强压下脸上的痛苦神色,一手拽住大腿上的箭头,闭上眼用力往外一扯,顿时血如泉涌一般,哗啦啦地往外流,脸上也是在一瞬间气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惨白,以及浑身的冷汗直流……
这个在禾江郡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的主县,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虽说此时的模样狼狈不堪,可眼神里,却是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杀意,仿佛在瞳孔之中燃烧了起来,愈演愈烈,好像随时都能把人吞入腹中一样。
龙殳见到此时的局势,立刻开口下令道:“你们都给我听着,现在,给我握好你们手里的战刀,踏平面前这两道树丛,将人给我押出来!得手者必然重赏#”
话音一落,禾江郡主县县衙的一众兵士,开始磨刀霍霍地直冲而入,麻衣老者刚想开口阻拦,却已然是为时已晚了。
兵士们战意高昂地扑杀进树丛之时,便立刻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树丛之后便是连排的深坑,将近四米多深,底下又架满了一堆刀锋铁器,掉下去便是透体而出的下场,而这些刀锋矛槊,全都是之前曹河手底下那群镖师的长刀利剑,这种东西可没法烧毁,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麻衣老者的眉头紧锁,心中更是呢喃了一句:“好一个环环相扣,层层推进,这最后一招请君入瓮,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啊1
老者对着脸色惨白的龙殳使了个眼色,后者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立刻下令道:“敌情不利!全部往中心靠拢,越快越好1
县衙的兵士们,也是心生退意,全都握刀后撤,开始向正中心靠拢,窝成了圈圈圆圆的模样,一个个都神情紧张,也算是高度紧绷着神经了。
龙殳低声下令道:“前军为后,后军为前,先后撤1
在方才的一道道险境之下,还能保住性命的镖师,此时拽着龙殳的衣袖哀求道:“大人!械粮此时下落不明,绝对不能撤军啊大人,单是这祁山侧道上的埋伏,就如此之多,可想而知,押送械粮的邹大人,此时险境比我们还困难多少,若此时还在等着我们的支援,错过了这最佳的时机,那这一切就真的玩完了啊1
龙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吗?都是泥菩萨过江的局势了,不先撤回去保存实力,还谈什么护镖?全都交代在这的话,你拿什么水去救火?曹河需要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废物吗?不需要1
就在二人争执之时,又是几道箭羽疾驰而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完全不同,箭羽之上带着熊熊燃烧的火苗,龙殳顷刻之间便意识到不妙,连连下令撤兵。
此时,那带着火苗的箭羽从树丛之中射出,麻衣老者也是化掌轰出,带动着自身的气机,牵引着周身的空气,朝那冒着火光的箭羽扑去,企图在箭羽落地之前,便将火苗扑灭。
可不知为何,箭羽上的火苗,在麻衣老者掌力气浪的吹扑之下,反而燃烧得愈发旺盛,箭羽甚至还未落地,便已被烧断成了两截。
老者脸色颇有些苍白,对着一众人马大喝道:“不好!快撤!这里有煤油1
从原先的一百多名,死伤到现在剩下八九十左右的兵士们,听到这个晴天霹雳,一个个都慌了神。
当一步棋走错,或者是一意孤行之时,总得付出些应有的代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