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什么鬼啊,现在的女人都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么?那可真的是不知所谓了,这些天的追杀与被追杀之中,大大小小,黑衣男子约莫有几次机会将她重创,但次次都没有下手,男人打赢女人,算不得本事,但其实自己也开始不耐烦了,这一次大不了就全力以赴,兴许这女人吃了苦,便会犹豫,到时候便可以一走了之。
黑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她在想屁吃,又是认真地答道:“我本便是墨家之人,不去用那机关之术,又如何与人一战?你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行啊!那你别动用内力,我不用机关兽,机关术,你觉得如何?想也知道你是不可能答应的,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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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显然是不耐烦了,并不打算与这个黑衣人继续攀谈下去,无需多言,一袭青袖卷动,玉足踏着湖面而去,倒挂出那四方湖水,跟随着那青袖摆动飘零,在气机附和下“交相辉映,”如同两个水袖长龙一般咆哮而去,好似要将黑衣男子完完全全地吞没入腹,侵蚀殆尽一般。
黑衣男子依旧是笑着,这副屁样,越看越像是在等死,实则不然,其慢慢地坐在地上,将背后的木匣慢慢地搁置在自己的身前,就在水袖长龙即将吞噬他时,站在湖畔的机关巨禽长唳一声,双翼疯狂煽动,两卷狂龙风尘卷起,长啸一般朝那水袖长龙扑去。
女子眉间一拧,颇有些嗔怒之色,身形一转,于长龙之上再添一点秋色,湖面波涛再添一圈,阵阵向外扩张而去,水袖粗了近半尺来多。
那机关巨禽自然不是什么无敌巨作,全身的白坚木骨架开始颤颤巍巍地抖动,这浑然天成的高质木料,居然开始在纹路的交接之处出现些许的裂痕。
这机关兽如此不堪?自然不是,此前在那老谍子竺兀手中,以及那鸿泰寺一百二十刀卫的手上,便已经是折损过了一回,机关兽不比暗器机关,之内的核心纹路只要受损,没有数月或把月时间,具是无法复原,这几日黑衣男子被连连追杀,哪有什么时间去进行修复处理?
但这对于一个精通墨家机关,甚至于说,除开那位墨子之称的开宗之祖,对于这位千古无二的旷世奇才来说,哪怕是受损,只要不是坏了核心,那么又为何不能用?
黑衣男子双手伏在匣子之上,右手食指轻叩三下,似弹拨琴弦一般,力道等同,所发出的声响却是截然不同,指叩尚过,机关巨禽仰天长唳一声,在本无眼珠的瞳孔之中,开始焕发出一丝莫名的生机,白坚木所制的羽翼开始层层裂开,如同羽毛一样悬挂在体表,本是死物,如今却如同一只真正的苍天巨禽。
风尘起卷的两股劲风,此时被倒吸而回,与巨禽的双翼缠绕在一起,黑衣男子笑了笑,一指轻弹二指划,巨禽便是鹰击长空一般展翅而出,硬生生地撞向那条水袖长龙,雀可吞龙!
水袖飘摆,本在气势气息上俱是一流的袖功,此时却在撞击之下,被巨禽的双翼硬生生地划成两半,所有的水袖全部炸开,划出一个光滑如镜的切口,溅落出的水滴高达丈外,四面具是“清凉雨”。
女子自然是神情凝重,借着水势以及气机的飘散,自上而下地“滑”向那头狂风骤急而来的巨禽,与此同时,也算顺其自然吐出方才所养纳一半,却前功尽弃的浊气,一口气出神庭而倒入神庭,颇有些神似卫賓的一气倾斩百丈东海的那套换气之法。
风柔,风和日煦,此时巨禽双翼展开,携卷着近达三丈的飓风长剑,连同席卷着上空的云层,山脉之间连片的百年树人,开始被连根拔起,稍小的则是直接被送向天穹。
然而风水轮流,女子衔接而起的水滴再次被收纳,水亦有情,弱水三千所成的两条水袖长龙,此刻径直撼向巨禽的双翼。
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流相互对碰,天穹之上,有如九天闷雷一般轰然炸裂,所有聚集而起的云层暗如浓墨。
黑衣男子手弹起匣子上的第二弦银丝,巨禽双翼上的飓风开始逆向倒旋,匣子上牵制巨禽的银丝纹路,开始有些许错位,所剩下的,只有寥寥无几的三个相连着。
“相比较前三具毁去的兽体,你算是真正意义上我的亲手雕琢,也是最有灵气的,既然已是时日无多,那么就让你最后发光发热吧。”
“至少让人都记得你这件艺术品……”
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