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喝酒,素来不喜欢拘泥于一方天地之中。他喜欢在高处,看着月色,看着广袤的天地,这样方才喝的痛快。
两人在上面,对月饮酒,好不自在。就算不说话,也有一份难得的默契和情感充斥其中。
当然,白一弦的目的,还是排解言风心中的孤寂。所以他开口,声音低低的,慢慢的,给言风说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言风的注意力,让他暂时忘掉小时候的惨祸。
两人没有拿碗,一人一个酒坛子,时不时的碰一下,大口喝酒。
言风听着白一弦说的那些天花乱坠的新事物,比方能在天上飞的鸡,能在水底游的船,两个相隔千万里的人可以面对面的说话。
言风想象不到这样的事能成为现实,只当公子是想象出来的,是在吹牛逼。
不过一边喝酒,一边听最重视的亲人在自己耳边胡吹乱嗙,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言风平时是个性格木讷的人,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白一弦说,他听着。
也就白一弦跟他说话,他才会回应几句。别人跟他说话,他都难得回应。
而今晚,在这样的气氛下,也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渐渐的敞开了心扉,开始陪着白一弦胡聊。
说若有机会,一定要随公子去坐一坐在天上飞的鸡,在水底游的船,在地底跑的车。
白一弦也是哈哈大笑,说若有机会,一定带你去。
看着言风难得的露出笑容,说出这样的话,白一弦也是高兴的很,心中倍感温馨。
言风拿他当亲人,但他何尝不是同样的拿言风当亲人?言风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却会拿命来保护自己。
而他,也同样如此。他们两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他虽然不懂武功,但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他如今也算站在了顶端的位置,难道还保不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吗?
等他的毒解了,他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到时候,他自会帮言风找一个贤妻,成家立业。
以前他保护自己,以后换自己保护他。
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坛子酒。言风只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白一弦。
没想到公子不但各方面厉害,连酒量也十分厉害。自己都难得醉一次,公子居然还能喝。
最后这两人,是被流炢接下去的。其实流炢早就发现他们在房顶喝酒了,只是没有过去打扰,而是在周围默默的护卫。
直到这两人在屋顶坐不稳,随时都有可能从上面栽下来,他便知道两人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上去把他们给接了下来。
此时天色都快亮了,这两人竟是喝了一晚。就如今被接下来了,嘴里还一直吆喝着干,继续喝之类的话。只是说话含糊不清,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是喝了多少?”流炢无语的看着屋顶上面的空酒坛,甚至地上还有掉落在地的碎坛子,心中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这两人平时都很节制,是不会喝这么多酒的。今天难得的放纵了自己一次,所以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流炢让人找来捡子,分别将两人送回了房间中,流炢也打了个哈欠,他守护了一夜,也困了,于是安排好府内的护卫工作,便也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