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娘娘还是有些好手艺在身上的,比如那扎针的手法,只怕和夏太医不相上下。
又或者更胜一筹?
毕竟夏太医年事已高,少不了眼花手抖。
苏九儿缓缓上前,立定在夏太医身边,启声道,“夏太医一口断定陛下身患癔症,只因陛下今日在大典之上失了神志。”
“可这异香一事,却又给不出完整的解释,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夏太医在医术上造诣如此之高,当真不知道这种异香么?还是知道却故作隐瞒呢?”
苏九儿言语甚是犀利,带着刻意的尖锐去激他。
世上当然没有这种两个人闻到却只有一个人被蛊惑的异香,若是有,那也一定是有引子的,就像夏太医说的是陛下有癔症在先。
再有旁的,那就是里瞎编的。
所以他断定夏太医会气的跳脚,反过来将疑问丢还给她。
果然他高傲的昂首,带着微微怒意道,“苏妃娘娘年纪不大,言辞倒是比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犀利。”
“臣说世上没有这种奇香,那便是没有,苏妃娘娘若是有,不如拿出来让众人瞧瞧?如此,老臣也算服气!”
他的视线逼过来,也不给苏九儿留任何的台阶下。
她上哪儿找这种不存在的香?
于是她踱步上前,在大殿内转悠起来,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一边不疾不徐道,“这香嘛,本宫现在没有。”
“可它确实是存在世间的,诸位还请给本宫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本宫定会查出幕后用计之人,将那奇香示于诸位眼前。”
这一番话,她说的格外从容自信,让岐王的视线下意识在她面容上多停留了一刻。
忽而人群里有人嗤笑出声,略有不敬的嘲讽道,“苏妃娘娘,您久居深宫,从哪儿知道有这奇香的?连夏太医都不敢说有,您倒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就是就是,一个后宫妇人,就别掺和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一时间,大殿之上全是嘲讽和打击的声音,就连乾老丞相等一群人,有心反驳,却也说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话术来。
是啊,在医术造诣上,一个籍籍无名的深宫妇人,怎能与太医院院长相提并论?
燕云霄脑子昏昏沉沉,但是众人所说的“苏妃娘娘”四个字却是反复的撞进他的耳中。
大家都在抨击他的九儿,他下意识联想到自己被众人质疑揣测的眼光包围时,产生那种无力地恐惧感。
于是他略微撑抬起了头,眸光幽暗无力的看过来,轻轻的锁定在苏九儿身上。
只见她笑意盎然,亭亭立于众人的视线圈中,无有半分怯惧之意。
偶尔谈笑间,眉飞色舞,她的自信溢于言表,明艳的气场盖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燕云霄只觉得原本压抑堵塞的内心仿佛塞进了一团棉花,棉花轻轻柔柔,一点点的将他压抑的情绪吸收,又柔软的贴在他心头发疼的地方,缓解内心的不适。
冯太医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诸位,话可不能这样说,苏妃娘娘的医术在下有幸见识过,那扎针的手法可称得上行内一绝。”
“且通州瘟疫得以解决,有一半的功劳离不开苏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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