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顺连忙摆手,“不是的,娘娘,这都是奴才的愚蠢建议,娘娘您别瞎想。”
照陛下那个傲娇劲,即便是有这个想法,也拉不下脸来跟他说啊!
这都是他这几天看陛下的脸色,看出来的!
陛下摆明了就是想和苏妃娘娘重修旧好,可让他一个万金之躯去给苏妃娘娘低头,着实有些不太现实。
苏妃娘娘也是太倔,一点头也不肯低,也不知道这俩人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招顺暗自想着,叹了口气。
苏九儿的脑海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浮现出前几天燕云霄离开时的那张傲娇臭脸,回过神,小轿已然停在了赋央宫的宫道上。
燕云霄虽然埋头抱膝而坐,但实际上他的耳朵竖的老高,正听着外面的动静呢。
仿佛是听到了落轿的声音,以及招顺的指挥声,他霎时抬起了头,眸中的阴郁一扫而散,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欣喜。
来了来了。
苏九儿来了。
视线转了几圈,最后落在自己的右手上。
前几天他在吟华殿的宫道上一拳捶烂了一个石柱灯,给自己的手背和关节处捶的破皮,鲜血直流,还是招顺帮着处理了一下伤口。
冬日里伤口原本就比较难恢复,眼下刚结了痂,斑斑驳驳。
他毫不犹豫,带着一股狠劲扬起拳头对着桌案就是邦邦两拳!
两声闷响从里头传来,苏九儿还以为燕云霄又是失控发的什么疯,连忙小跑进去,站在了小书房的大门口。
“怎么了?”
人未到,声先入耳。
燕云霄若无其事的正襟危坐,略微仰起下颌,看着喘着气立在门口的人,他强压下自己勾起的唇角,拔高了声音冷斥道,“招顺,你给寡人用的什么药?太医院的人都是废物吗?一点小伤也治不好?”
后面跟过来的招顺将视线落在燕云霄的手背上,喉咙一噎。
不是昨日就结痂了吗?避免泡水,防冻,过上几日定能好全了啊!
怎么现在又是一副血淋淋的骇人模样。
不过刚要解释,便看陛下的目光直愣愣的落在苏妃娘娘身上,哪里像是要治他罪的模样。
好了,奴才懂了!
招顺立马认罪,“奴才知错了,太医院的药定是好药,是奴才手笨,处理不好这伤口。”
苏九儿和燕云霄对视半晌,才随意说了句,“烦请招顺公公将药箱拿来。”
随后自己朝燕云霄走了过去。
燕云霄看她目光如水的朝自己走过来,那么的坦然自若,不由心虚,略略冷哼一声,撇过了脑袋。
苏九儿甜甜道,“陛下,让我来给你看看这伤口怎么回事。”
随后执起燕云霄的手,轻轻捏了捏,“陛下这儿疼吗?”
燕云霄侧着脸不去看她,心里喜滋滋,面上冷冰冰的说,“寡人不疼。”
“那这里呢?”她的声音依旧甜甜的。
手上却骤然用力,狠狠的朝着那个最大的伤口按压了下去!
火辣辣的刺痛感和撕裂感瞬间从手背蔓延开,没有防备的乍然特疼让燕云霄浑身紧绷,眉头都倒竖起来了,一张脸又阴又冷。
却还要咬牙强作镇定道,“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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