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纷纷指指点点地议论起这个女贼。
馆子里的伙计们也恨她诬陷好人,差点让他们背上贼名声。
砸了馆子的招牌不说,也让他们日后难以抬起头来做人。
一个个也不顾忌受刑的是个姑娘,板子抡得呼呼生风,没用几下,碧莲的臀股上就洇出了血迹。
她惨叫连连,开始还大声哀求放过她,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晕死过去。
晴雯令人将她拖回馆子,随便丢到柴房里,暂且关押起来。
“你想怎么处置她?”慕南风低声问。
“犯下什么错,就要承担相应的惩罚,我当众打她,只是要挽回我紫竹轩的名声。
至于她偷盗老太太的手串,并诬陷他人的罪过,等老太太将她的身契送过来,就把她送到府衙去,由官老爷定罪吧。听说那手串的价值不低,相信她在牢里呆的时间不会短。”
对犯她之人,晴雯不会手软,可也不会犯下杀孽。
诬陷而已,罪不致死,让专业人士处理最好。
“你不想追究幕后之人?”
慕南风低声问,“她与你无怨无仇,缘何处心积虑谋划害你?背后定然另有原因。”
“这件事不是大罪过,即便查出幕后之人来,也不过是打上几板子以示告诫,或许连打都不会打,就罚上几两银子了事。”
晴雯瞥了眼旁边的一间酒楼,低声道,“谁是幕后之人,我心中有数,以后我会留意的。”
其实,幕后之人并不是她猜测的,而是梦到的。
旁边的这家酒楼,掌柜的姓包,碧莲的堂哥在这里做伙计。
酒楼的生意一直还不错,可自从紫竹轩开起来,原来他家食肉的老顾客也食起素来,一起涌到紫竹轩去吃素食。
酒楼的盈利一天比一天少,包掌柜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但凡伙计们犯了错,不是打便是骂。
终于有一天,碧莲的堂哥做错事,被包掌柜逮到了,令人按倒了就要打板子。
这位堂哥也是个头脑灵活的,见一顿打逃不过去了,就给掌柜的出了个主意,要帮他搞倒紫竹轩。
掌柜的正想这事呢,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定下计策。
碧莲的堂哥去侍郎府找碧莲,将自己的计策跟她说了说,当然不会忘了,给她塞上掌柜给的一包银子。
碧莲喜财,又仗着有侍郎府撑腰,便应下了。
撺掇老太太来紫竹轩用膳,借布菜之机,偷偷将老太太的手串撸下来,然后假装去厕所,扔在那个草丛里。
回来也不作声,直到老太太察觉手串丢了时,才大喊馆子里有贼。
这些事都在梦中清清楚楚地呈现,晴雯连碧莲堂哥嘴角的那颗米粒大的黑痣都看得很清。
可是,她不会说出来。
说出来,那几个恶人也得不到什么大的报应。
她就等着,瞅准机会套麻袋,狠狠揍他们一顿。
没有什么气是一顿打出不了的,不行就两顿、三顿。
他们要是实在执迷不悟,她也不介意给他们来点儿更阴的。
“你不好处理,就交给我吧。”
慕南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老太太把身契送过来,我送她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