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会没事的,你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然等爹醒来,看见您又倒下了,那岂不是更担心了吗?”
林南一轻声说,她理解左氏,当初晏温之受伤还没有这么严重她都担心的一晚上没有睡着。
更何况是这还不知道结果如何的呢!
好一会儿后左氏才重重点头,像是想清楚了一样,“对,我得好好的,不然等你爹醒来那得多担心啊,他最是疼我了,要是看到我生病了,她恨不得把这病转移到他身上去。”
对于这个,林南一毫无置疑,白允对左氏的爱,天地可鉴,众人皆知。
不然也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真的待在清河镇十几年不回京都。
“对,所以您要千万照顾好自己,我给您炖了盅汤,您先喝着暖暖身子。”
最终,林南一连骗带哄的,把一盅补汤都让左氏喝下,她在汤中放了些安神的药材。
喝完汤的左氏,靠在软榻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又看了眼白允,体温已经没有之前高了,伤口也没有再渗血出来。
林南一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至少说明已经在恢复好转了。
而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林南一回到房间,装有面具的小匣子已经放在桌上,她把门关上确定没有别人之后。
才把小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面具。
把面具拿出来,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提笔在宣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幸亏,林南一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可她的画画水平还不低,没多久,宣纸上一个栩栩如生的面具就出现了。
与她手上拿着的面具一眼看上去是一样的,可再看又好像不一样。
这就是林南一把面具要来的意义所在。
她要多给晏温之做些面具,每一个面具都不一样,可一瞬间是看不出来。
他既然要去做他想做的事,那她就是一百个支持的。
这就是她在行动上的支持。
一晚上,白府没有人休息,等晏温之再从书房里出来,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白允一晚上没有出问题,大夫一直候在耳房处。
林南一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上手上弄得到处都是墨汁,她竟然也不知道。
林南一把设计出来的好几款面具图纸拿去找晏温之。
最终在白允的房间里找到他。
左氏愧疚得紧,昨晚那么紧张她竟然睡着了。
若是白允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没有得到救治,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白允的呼吸声比昨晚重了许多,直到大夫开口说没有危险后,几人悬着的心也落下来。
白允今日没有上朝,也没有去太子的宫殿,朝堂上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才回来多久就开始做大拿乔了。
还亏的是读书人,居然也敢这么做。
昨日实在是太急了,大家都没想给宫里抵消息的事。
等反应过来,告病请假几乎和晏温之送过去的消息一起送到。
皇上看过晏温之递的书信以后心里大概就已经有数了。
“福公公,传下去,白太傅告病,从今日开始沐休,等何时病愈了何时再上朝。
从朕的私库里多找些药材给白府送去。”
福公公低声应是,转身下去准备。
他力排众议把白允请回来本就碍了不少人的路,白允一回来还直接安排了太子太傅的位置。
要知道,这个位置是离天子最近的位置。
更何况,太子压根还达不到需要教授的时候,现在都还在牙牙学语,白允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辅佐他。
皇上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他才继位两年,朝中就出现了很多问题。
许多老人凭着自己的人脉和地位,已经隐隐有了要与他分庭抗礼的架势了。
白允再不来,他就怕自己顶不住了。
把晏温之查到的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隐隐有了些迷雾要被拨开的迹象了。
白允告病,一直休养到病愈,皇上还送了许多药材的消息一传出来,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这是把白允看得有多重,才会允许他这样做。
看来,白允也挡到有的人布置的路了。
……
白允是在下午时分醒的,醒来第一时间就看到左氏守在床前,眼里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抬了抬手,还是没有力气,索性放弃了。
“不要哭,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哭,不能伤害自己,知道吗。”
自己身上缠满白布,可还是第一时间安慰左氏。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左氏连连点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