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说着就要跪下来,林南一赶紧把食盒放在地上,双手撑着嬷嬷的身子,“嬷嬷,您放心吧,师母就如同我的亲长辈一样,只要她不烦我,我一定经常来叨扰。”
嬷嬷又拉着她的手好一番感谢,林南一才得以进了院子。
看到师母正在一株花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林南一把食盒轻放在石桌上,把披肩拿出来,脚步放轻走到师母身后,轻柔的将披肩披在她的肩上。
师母被吓了一跳,回头来就看到林南一,眼里的欣喜夹带着温柔,“你怎么来了。”
“在街上看到这披肩,就觉得很适合您,这不就给您送来了。”
林南一拉着她的手,陪着她赏了好一会儿花,两人才走到石桌坐下。
只要有林南一在的地方,气氛总不会尴尬,她见师母喜欢芍药,她心里逐渐萌生一个想法。
把食盒里的零嘴端出来给师母尝鲜,师母欢喜得很。
说到想认她为义女的事,询问她是否愿意。
林南一愣住了,她知道师母的身份不俗,而她,充其量是个农家女,现在师母却要将她认为义女,还要给她上族谱。
要知道,上了族谱就证明是白家的人了,白家在京都的根基已经一百多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攀上关系的。
即使心动,林南一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师母,上次我被陷于朱府,院长为此写信抵到朱府,或许是因为温之的关系我才有得这特殊对待,但我依旧很感激。
我从小无父无母,被爷奶说是个天煞孤星,是个会克死人的命,还是到了晏家我才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我从小很缺钱也很缺爱。
所以对我好的人我就想不计一切的对她好,温之如此,我婶子如此,您与院长也如此。
且,鱼馆是我的产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白家却世代都是读书人,自古以来,商人身上的铜臭味最重,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白家明珠蒙尘。”
林南一说完,师母感动的掉下泪来,她是真的在为她考虑。
随后又苦笑了下,“读书人又有何用,不是连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住吗。”
林南一哑口无言,这是师母的伤心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或许就是师母把对逝去的女儿的牵挂和感情都放在她身上了才会有想把她认为义女的想法。
“过段时间让他回一趟京都,把你名字加在族谱上就可以,不会大操大办,若你愿意,白家会是永远的后盾,若你不愿意,永远不说出你与白家的关系也可以。”
“我…我就是想找个心理慰藉罢了,抱歉,我是个自私的人。”
师母面露难色,愧疚自责难掩,她想让林南一同意,又觉得她同意了有些对不起了,好像是把当死去的女儿了。
林南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了想,她并不介意多个亲人,还是个真心待她的,相比于柳氏,师母对她简直好了太多。
师母都不嫌弃她是个商人,她又何必觉得是把她当做替身呢。
当即跪下来,朝着师母磕了三个响头,“母亲在上,受女儿一拜。”
左氏显然没预料到,被吓了一跳,随即把林南一拉起来,拥入怀里,“谢谢你,一一,谢谢你让我这辈子无憾了。”
林南一回抱着她,“也谢谢您,让我感受到了我从没感受到的温暖,遇见您,我很幸运。”
林南一一直在依拂轩陪着左氏到了晚上,晏温之来接她回家。
晏温之是和院长一起回来的,林南一对着院长脆生生喊了声“父亲”,把院长当场雷在原地。
左氏皱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上前不经意的娇嗔一句,“你这是做什么,不想让一一成为我们的女儿吗?”
林南一笑的眉眼弯弯,这一下午,左氏找人给她做了好几身衣裳。
又听说她要回村里,便塞了很多首饰给她回去扬眉吐气。
院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耳边还回荡着那句父亲。
这是他从没有听到过的。
那个可爱的小娃娃还不会说话,就离开了人间,从那时起,那以为他白允命中没有子嗣,命中没有被人唤父亲的一天。
没想到,年过半百,他终于还是听到这一句父亲,这句迟来的父亲。
林南一又喊了一声。
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白允眼眶瞬间红了,好似见到了小娃娃长大成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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