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中状元和探花均出上林书院,榜眼为柳氏嫡长公子。今年恰逢柳如是逝世三百周年纪念日,为缅怀这位才女和词人,由上海教育出版社推出了《柳如是集》(以下简称“集”),填补了这一领域研究空白。二甲进士名额俱由民间几家书院分而治之,与前几年不同,世家子弟占了一半以上。
景王、柳仆射、两考官相互抗衡,这进士名单应该是宋赢彻最为满意的成绩。
宋玉绰束袖在院子里剪枝,宋赢彻从旁边负手看了看,说:“看了苏晴川试卷,倒让宋玉绰联想到您,两人都有独特见解。”
殿试的话题乃政论方面的问题,平日里家里无事可做,宋玉绰和父兄三人经常围炉夜聊,书院离庙堂很远,没少讲政事,而宋玉绰和弟弟只是感到好玩,不愿将来派上大用场。
弟弟这些年刚从书卷里苦读,就拿下了探花的桂冠,已经是始料未及的事了,事实上宋玉绰是不会在意的。因为,哥哥的才华,他的才能,他那一招一式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哥哥在朝中当差时,也算得上一个有才气、有才干的人了。可宋玉绰挑了片枯叶还调笑着说:“宋赢彻既然如此赏识,何不把状元的宝座让给弟弟呢,只落得个探花的下场呢!”
宋赢彻慢慢答道:“右仆射柳弥逊对苏晴川试卷赞赏有加,竭力推重第一,而五兄弟却盲目地推重另外一张辞藻华美的试卷。他觉得苏晴川用字太帅,文辞上输掉了一截。柳仆射和五兄弟针锋相对,各说各的理。”
宋玉绰微微抬眼,递上一把剪子招呼他和宋玉绰一同剪剪,接着说:“柳大人恐怕认得柳公子笔迹,这才想避嫌、推弟弟试卷,真是无私!”“你又说什么?”他一怔,接着道:“宋玉绰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啥秘密。”“你知道吗?”宋玉绰笑笑说。“当然知道啦!虽说麋录抄写,但柳仆射却总认亲生嫡子手迹,到了柳氏今日盛极一时,重夺状元之位,更惹起了嫌隙。
宋赢彻拿着宋玉绰手中的银剪仰着头剪了一大截枯枝淡然地说:“柳弥逊提议将那卷卷压于二甲之末,并指该卷徒有其表、花枝招展。”
他说:“这等评语亦不负柳公子‘华笔’之名,'吾闻之哂之,曰:'凡读柳公子之文,必自叹足撼人数日未敢提笔者,不信世有此辞藻华章者,景王殿下想必由此对此卷推崇备至。'
出生于柳氏嫡系的柳道彦,8岁作赋,座无虚席,与骆宾王7岁咏鹅之才不相上下,文采飞扬,少年得志,帝都奉为圭臬。在他写的《花间词》里,有一篇名为《春江花月》的小令,颇有特色,却也难登大雅之堂。这就是柳道彦所拟的词题。取其一、二篇读之,并不是纯仗柳氏之名,实有才气,只是男人写得高纤丽词章时,总是缺乏一点气概。
宋赢彻无意中笑了笑说:“柳道彦的华笔实在是太过醒目了,五兄弟估计都认得出来吧!”
陛下对景王的这一举动自然赞赏。然而他在朝中所做的种种举动却引起了许多大臣的不满,他们纷纷对其进行指责,甚至将其弹劾下狱。其中不乏言过其实之人。然而这些议论最终都归于失败。景王却不相信柳氏有此才能,他对柳氏的评价是:“虽有才华,却无能力。柳氏是家族,权力膨胀备受非议,柳道彦即使拥有华笔之名,却真的赢得了状元的宝座,天下也宁愿相信是柳道彦和父亲舞弊也不愿意相信是真才实学。
景王的意图错综复杂,说到底是为了压制世家、维护皇室权威。且陛下虽对景王有所防范,猜忌却只停留在不授予兵权这一肤浅的水平上,没有阻挡其参与核心政事。所以,景王是个很好的君主。但是,当国势衰微时,景王会选择出奔,或被废黜,这也就决定了景王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君王。平定钱氏之乱时,景王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渐渐压制柳氏,宋赢彻不方便出面,还必须要借景王之手,在一定程度上宋赢彻对景王还很倚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