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一派安宁,歌舞升平。
洛阳城外,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霍隐仅仅只是离开洛阳城不过几十里远,便已经遇到土匪抢民、官兵抢民,还有所谓的义军抢民。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手里有一把刀,那他们的胆子就会得到膨胀。
不过膨胀之后,这些人想到的不是如何去反抗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爷们,而是要去抢民。
不管这个世道如何变化,受苦的总会是民。
就连霍隐,也遭受了不下三次抢劫。
自然,抢劫他的人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在百姓那千恩万谢的感激之声当中,霍隐一路向前。
洛阳东北方百多里之外。
一处平坦的平原之上,数百名身着统一青色劲装的大汉站在一起,拱卫着一座巨大的临时搭建的棚子。
棚子之中支着数个灶台,每一个灶台上都架着一口大锅,大锅之中是满满的糯香的米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如同小山一般堆积在一旁。
一个又一个从四面八方逃难而来的难民们在这些青衣大汉们的组织之下,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一个一个轮流领取米粥和馒头。
每一个领到米粥和馒头的难民都是一脸感激之色,口中连连道谢。
“多谢蒲山公!”
“多谢蒲山公!”
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卓然而立。
她叫沉落雁,人如其名,的确有沉鱼落雁之姿容,眸如秋水,秀眉细长入鬓,肌肤如玉似雪。
最难得的是她不仅美,更是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让任何男人面对她时都感到自惭形秽。
身为蒲山公营的军师,她一直都负责为李密出谋划策,今日这向难民施粥的事情,也是她一举促成的。
在沉落雁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此人容貌不算英俊,却是有将才之风,同样是在蒲山公李密的麾下任职,名为徐世绩,乃是这沉落雁的未婚夫。
徐世绩望着粥棚方向,说道:“营里的将士们也只是勉强吃饱而已,拿出这些粮食来救济灾民,不如让将士们多吃一点。”
沉落雁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成大事者,必要深谋远虑,拿出一些粮食来救济灾民,一来可以招收一些青壮入我蒲山公营,壮大我蒲山公营,二来可以为密公提升威望,一举两得。”
徐世绩听到沉落雁这一番话,回应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只是觉得现在没有这个必要。”
沉落雁转头看了一眼徐世绩,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是不能提早布局为密公制造声势、提升威望,日后密公又如何能够顺利的接管瓦岗军呢。”
众所周知,瓦岗军的大头龙是翟让。
李密只是瓦岗军的二号人物,是翟让麾下一员大将。
但是同样众所周知,瓦岗军能够有今日的声势,李密功不可没,绩,还在大龙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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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为李密麾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为李密谋划。
提升威望的事情,自然是做的越早效果越好。
沉落雁对徐世绩说话,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道正徐徐走来的身影。
此人身着一袭蓝衫,容貌英俊,气质澹然出尘,手中持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块破布,上面似乎写着什么字,但是已经模湖不可分辨。
当四面八方的难民都朝着粥棚而去时,这逆着难民人流而上的身影,就显得格外醒目一些。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总是觉得非常的熟悉。
徐世绩注意到沉落雁的目光转变,也转过头去,将目光看向那正逆流朝着南边而去的身影,说道:“此人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
沉落雁轻轻点头,说道:“如今密公正是用人之际,也许我们可以接触一下他。”
如今的大隋正值战乱之时,各方豪杰并起,人才无疑是各方豪杰最为稀缺,也最为渴求的一种资源。
他们救济难民,为李密制造声势,提升威望,也正是为了借助这威望和声势来吸引各方人才来投。
如今既然遇见一个看起来极为不凡之人,自然是要接触一下的。
念及此,沉落雁便抬脚朝着山下走去。
另一边。
霍隐手持已经快要变成拐杖的招牌,缓步前行,并未因为附近有施粥的棚子就过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