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梧桐树(1 / 2)

<divid="tet_c">“你在秋水山都做了些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山坳里那棵年逾千年的梧桐树怪不容易的,你和那几个小伙子在它的主干上硬生生的掏出了一个树洞,让它命悬一线。”

张旸惊恐的瞪大眼:“你……你怎么知道?”

西尔维娅:“我当然知道,否则你如何解释遇到了我?它好端端的生长在山坳里,结果因为你们毁于一旦,你承担了这其中的因果,招致报复是顺理成章。”

张旸坐起身:“可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别人也参与了,凭什么就找我一个?”

西尔维娅漫不经心:“别人也动手了,可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我说的对不对?”

方玲恨恨的拍着张旸的背:“你……你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好端端的大树长在那里,你怎么……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魏小姐,他这要怎么办?不管后面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只要他好好的活着!”

西尔维娅挑眉:“这话你不该问我,明天去秋水山见见那棵梧桐树就知道了。归根结底是他胆大妄为在前。人家长到这么大怪不容易的,结果就被这小崽子给毁了。”

再看看天色,眼看晨光熹微,西尔维娅站起身:“去秋水山吧,有什么事到了秋水山再说。”

看张旸又要躺在病床上,西尔维娅嗤笑:“活蹦乱跳的,还要别人推着你?”

张旸立刻翻身下床,站在西尔维娅面前乖的像只小鸡崽子似的。西尔维娅瞟了他一眼:“丑的人眼睛疼。”

张旸嘟囔:“我不丑,我长的挺俊的。”

西尔维娅:“我说的是你的灵魂,你以为我看人只看皮相的吗?年纪不大作孽不少,我说什么你应该明白,只是这次踢到了铁板而已。”

张旸眼神有些飘忽,西尔维娅也不再多说:“走吧,元宝要跟着一起?”

韩煦摸鼻子:“魏小姐……”

他年纪都能当西尔维娅的爹了,结果她每次见到他张嘴就喊元宝。韩存远噗嗤笑了出来:“魏小姐,我们也跟着一起吧,毕竟是一起来的。”

西尔维娅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那就一起吧。”

一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包括那几个医生护士全都到了秋水山。尤其是那几个医生,从进了那幢别墅开始,他们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世界观被打破了。

怎么也无法用现有的医疗手段解释这些啊,只是在病床边做了几个手势,人就醒来了?

西尔维娅和霍予淮走在最前方,霍予淮的手里拎着一个小花盆,另一手则是扶着对方。看西尔维娅目的地明确,张旸惊恐:“你……你怎么知道我走过的路线?”

西尔维娅懒得搭理他,她一点都不想管这件事。只是她若是不管,那棵梧桐树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了,这世间对草木之灵特别苛刻,一旦它沾染上因果,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张征远瞪了张旸一眼:“态度恭敬点!你这会儿还能说话,全亏了魏小姐!”

方玲;“对对对,若不是魏小姐,我们这会儿都要操办你的丧礼了!”

经过那处赛车场地,又走了约莫有半个小时,才到了那个山坳里。周围树木生长繁茂,郁郁葱葱,唯独最中央的那棵梧桐树枝叶泛黄,一看就透着一股死气。

再一看梧桐树主干的正中央被掏了一个极大的树洞,甚至梧桐树外皮都被剥去了许多,西尔维娅扭头盯着张旸似笑非笑。

这几年和西尔维娅待在一起,霍予淮也见不得别人伤害花草树木。尤其一看这梧桐树,三人都合抱不过来,如今遭受这样的劫难,他也不由叹气。

韩存远:“可惜了,这么大的树,已经有灵性了。”

张旸站在原地不以为然,他梗着脖子:“又……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他们也有份儿,凭什么就找我?”

西尔维娅看了他一眼:“你上前来。”

尽管内心很是抗拒,但是在西尔维娅面前张旸还真不敢放肆,因此老老实实的走到了西尔维娅面前。下一刻他的身子就软倒了,霍予淮眼疾手快的扶着他:“他……这是怎么了?”

西尔维娅:“仇人相见罢了。”

她说着在梧桐树上抚了抚:“差不多得了,一会儿你跟我走。”

梧桐树泛黄的叶子沙沙摇动,似乎在同意西尔维娅的话,但是这小崽子,它看着委实不顺眼。若不是它遇到了西尔维娅,它这会儿真的不存在了。

西尔维娅再摸了摸梧桐树的枝干,再看向一边哭天抢地的方玲:“醒了还哭什么?你们的事情了了,该走了。”

张征远看张旸站起身,心顿时落到了肚子里:“魏小姐,您的意思是张旸彻底无碍了?他已经好全了?”

西尔维娅:“我只能够说他这次好了,但是下一次他做了什么遇到什么,我不能保证。”

言毕她也不再多说,只是从霍予淮手里接过小铲子,吭哧吭哧的开始掘土。霍予淮看不过去:“我来吧,你这……”

西尔维娅:“你不知道挖哪儿,快了。”

挖开地表的腐殖土,西尔维娅又往下挖了有十公分左右,就看到了梧桐树盘根错节的根系。打量了一番根系后,西尔维娅冲着霍予淮招手。

“这一段,从这里到这里,你帮我截取下来。”

比划了一下长度,西尔维娅识趣的走在一边。这会儿的体力活儿让霍予淮干就合适了,他绝对能够做的很好。

当然霍予淮也确实做的很好,分毫不差的将那段根系截了出来后,霍予淮顺手就种到了带来的花盆里:“还要做别的吗?”

西尔维娅:“没有了,回去吧,这棵树现在彻底没有生机了。”

就在霍予淮截断那根根系的时候,整棵梧桐树上的叶子忽然齐齐泛黄,晨风拂过,金黄的叶子在空中飞舞,似乎在唱着一首无声的挽歌。

眼看着西尔维娅和霍予淮走远,韩煦推了一把张征远:“赶紧跟上啊,你们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