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确实是太天真,崔渔不过才刚刚拜入浩然一脉,那些老古董怎么可能让一个弟子掌权?
没有了老儒生的支持,崔渔想要掌握浩然一脉何其之难?
不过在老儒生看来,崔渔是自己默认的新一代掌教,能出什么事情?
可是看着崔渔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老儒生整个人表情变了,眼神逐渐严肃起来:“该不会是真的出现大问题了吧?”
崔渔看向老儒生,苦涩一笑后叹息一声:“弟子无能!”
然后崔渔也不啰嗦,直接将所有经过都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老儒生闻言如遭雷击,身躯都在颤抖。
“浩然一脉覆灭了!所有弟子都死了!浩然一脉的所有势力,全都灰飞烟灭了。浩然一脉除了师傅以及三位师兄,再也没有传人了。”
“砰~”
修为已经可以与金敕争锋的老儒生,竟然身躯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能叫老儒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见此时对方心中的震撼。
老儒生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向远处黑色主峰,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听不清楚外面的声音。
甚至于老儒生体内的元气开始散乱,在体内乱窜,似乎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
“师傅?”崔渔拍了拍老儒生的肩膀,将老儒生从迷茫中拍醒,那紊乱的元气也回归正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老儒生抬起头,眼神空洞迷茫的看向崔渔。
老儒生是个尊师重道的人,他虽然在道统上和自己的老师有所争执,但对于孟圣人老儒生可是崇敬到了骨子里。
浩然一脉是孟圣人进入十方功德林前交托给老儒生,但现在浩然一脉竟然被毁了!
彻底的被人给吞噬干净了!
他如何去面对孟圣人?
“因为人心。”崔渔回了句。
崔渔觉得是因为十大长老利令智昏,是因为赵彩伦的过河拆桥。
关他崔渔什么事?
他崔渔不过是在关键时刻推了一把而已。
“不!”老儒生否定了崔渔的说法,声音坚定铿锵有力:“是因为礼圣人一脉的咄咄逼人!要不是礼圣人一脉咄咄逼人,我浩然一脉岂会落得这般田地?”
“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要礼圣人一脉血债血偿。”老儒生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机:“我要摧毁礼圣人一脉!我要重新再开创浩然一脉!我浩然一脉绝不会失败!”
老儒生的眼睛红了,心中魔念卷起,心魔横生。
“老儒生入魔了!这老家伙入魔了!”心猿在崔渔的精神世界内吼了一嗓子,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之色。
老儒生入魔,他感受的最清楚不过了。
甚至于心猿直接受到感召,向着老儒生的精气神内跳跃了去。
“不要!”崔渔想要阻止心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心猿的种子已经落入了老儒生的精气神三宝内。
心猿早就已经蜕变为大自在天魔主,也可以称之为心魔、天魔,乃是众魔之主,魔中之魔,此时感受到老儒生体内的变化,又岂能忍受得住诱惑?
不过心猿的入住,也将老儒生本来散乱的精气神重新拉回正轨,叫老儒生体内本来乱糟糟的气息彻底沉淀下来。
崔渔看着老儒生没有说话,他觉得此时不说话最好。
老儒生将所有的因由都扣在了礼圣人一脉头上,崔渔觉得礼圣人一脉有些冤枉,大家都是公平竞争,只是他浩然一脉太不争气,十大长老有眼无珠押宝姜小白,导致浩然一脉最后的底蕴散尽了而已。
技不如人就应该愿赌服输。
当然,最大原因是崔渔没有出手,选择冷眼旁观作壁上观。
如果崔渔要是出手的话,可以轻而易举的逆转局势。
“彩伦糊涂啊!她怎么能听信那十大长老的鬼话!十大长老没有好玩意,但凡他们能挑起大梁,我还用得着将你给推出去?”老儒生骂完了十大长老和礼圣人一脉,又开始继续骂赵彩伦,声音中充满了怒火。
既有对赵彩伦的不满,也有恨赵彩伦的短视。
“师傅,此事弟子也有错,要是弟子能及时知道消息,又岂会将浩然一脉最后的气数折进去?”崔渔在旁边装好人:
“只恨弟子当时正在那洞天中探寻造化,没有察觉到外界局势的变化。”崔渔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关你什么事,你已经被排挤出浩然一脉,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那十个蠢货要是还活着,老夫非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不可。”老儒生面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听闻老儒生的话,崔渔沉默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儒生已经入了魔道,一颗心踏入执念的网罗之中无法超脱自拔,他就算是说尽道德三千言,也度化不了此时完全踏入魔道的老儒生。
所谓的魔道并不是中的那种魔气缭绕,而是执念、偏念,也就是所谓的钻牛角尖。
一个人钻入牛角尖,是无法通过外人化解的,只能自我开悟。
佛家的所谓‘放下屠刀,杀人成佛’就是如此,屠刀并非屠刀,而是偏执的执念。
只要执念消除,佛性自现。
“我要回去!我要重新建立浩然一脉!我要和那礼圣人一脉分个高下输赢。”老儒生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的杀机。
可以看到,老儒生动了杀心。
“一旦回到神州大地,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也不知道礼圣人一脉该如何应付。”崔渔心中思绪流转。
老儒生走的是太古大道,并非今人修行的体系。老儒生已经掌握了大罗契机,面对着任何金敕强者都能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