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城破死了一个,如今还有两个人,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当今不信他们,倒是如今又宠信一个叫鹤元子的野道士。
“活着的两个,云崎上师是当年孙儿接触过的。还有一个紫薇上师。如今陛下笃信星象,也笃信那个叫鹤元子的。我想着几位上师在先帝跟前都是几十年了,想必有真本事。何不宠信叫他们伺候陛下呢?”
成康侯秒懂:“如此当然好,如今世道不好,自然要有本事的人伺候陛下。”
“陛下不是不信?”苏锦丞道。
“不信是因为陛下没看见他们的本事。”苏南丞一笑:“听说紫薇上师如今日子过的不大好。”
苏锦丞也明白了。
“这件事,你既然有把握,就去做,只是别太刻意。如今朝中盯着咱们家的人不少。”成康侯道。
“祖父放心,我一定安排好。”将两个没什么生计的人送进宫而已,不一定非得自己做。
皇帝既然是个湖涂蛋,信任一个野道士,不如将熟悉一点的人送进去。
一眼看皇帝是往迷信神佛的路上狂奔了,那不如有自己人陪着。
“你们先去,南儿留下,我有话单独问你。”成康侯摆手道。
这已经是近期第二次了。
苏英渠实在是不习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儿子,怎么他就被排除了?
于是出去的时候就看了苏南丞一眼。
要说苏英渠好歹只是看了一眼,那苏锦丞心里,就有一万个不服。
只是祖父威仪重,谁也不敢多话。
等书房只剩下祖孙两个,成康侯叫苏南丞坐下:“我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你父亲,你叔父,你的兄弟们都不如你。”
“祖父谬赞了,孙儿不敢当。”
“我只问你,你想要个什么结果?”成康侯看着他。
“祖父,说实话,我此时说不出来要什么结果。只是这世道实在是乱了。当今湖涂,如今死了太子,膝下能立的只有三皇子。可三皇子并不是什么出色的皇子。宗室子弟一个个走鸡斗狗,没有什么正常的人。而天下摇摇欲坠,百姓民不聊生。”
“就算现在天气恢复正常,也于事无补。各地都会有叛乱,朝廷根本没有那么多钱粮去赈灾。付家这个江山,如何还能稳住?除非经历十年二十年割据战乱,重塑一遍。”
“天下,天下啊!南儿,你可知那是多大?”成康侯盯着苏南丞的眼睛问。
“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苏南丞轻笑:“只是不管是我,还是苏家,都只能走。否则呢?”
做付家忠臣,替付家收拾旧河山?
“那你想过失败吗?”成康侯又问。
“那祖父想过北夷人南下后,苏家该何去何吗?当年被北夷人掳走的那些大臣,尸骨都在雄山关外呢。”苏南丞盯着成康侯的眼睛:“祖父,苏家生在乱世,却手握权利,除了冲,就是死。就算我们如今家辞官归隐南方,也保不了家老小。何况,失去权力,就如同被拔了牙,剁了爪子的老虎。如何生存?”
“可就算是那样,苏家至少留的下血脉。而你那条路,败了就是血脉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