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就说你都赢了,又何苦对我这般赶尽杀绝,原来是这样。不错,当年是四皇子的意思。废太子空有一肚子阴谋,却没什么本事。三皇子太过张扬招摇,终究也难成事。四皇子沉稳,正是合适人选。但是我终究是忠君的。你那件事,我确实参与了。也就那么一件事,没想到就葬送了我啊。”
“既然是这样,那么当年三皇子被人袭击致残,是你做的对不对?”谢岐笃定的问。
当初那件事,栽就栽到了三皇子身上,长公主一家子都是有仇必报,他们怎么会不报复?
骆川贤没说话,当然不是他。只是他没解释,于是谢岐就顺势理解成就是他。
“唉,何苦呢?汲汲营营,上头几个皇子斗了个头破血流,最后叫九皇子捡了便宜。今日我死不足惜,求你可否放过那五个人的家里人?他们湖涂,为了我赔上命就算了。莫要牵连老小了。世道艰难,放他们一条命吧。”谢岐撑着身子想跪着,可惜他的腿不允许他做这个动作。
于是就坐着磕头:“求大人了。”
“你不为你的家人求情?你也有寡母幼子吧?”骆川贤问。
“我的家人……是我不孝无能。我无话可说,可他们的家人委实无辜。”谢岐看着骆川贤:“就当积德吧。”
骆川贤站起来:“凭什么?”他冷笑一声:“这世道,有什么好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那么活菩萨?”
谢岐没说话,没有破口大骂。他也不意外这个结果。
坐在原地惨笑起来,多年努力化为乌有本就足以叫人丧气而死,如今还要送了全家的命。
果然,这世道是叫人活不下去了。
京城的消息送到御前,也不知道是皇帝离开了京城就不怕物议沸腾了,还是反正看不见就当不存在。
骆川贤的折子送来,皇帝御批就四个字:按章办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谢岐这就是唆使手下刺杀朝廷命官。怎么都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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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发回京城,唐太师,苏太师等人看过,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但是反对的也只是说这事还得再查一查,却没敢说谢岐冤枉。
哪里还有什么干干净净的忠臣啊?
何况谢家当年仗着跟先帝的关系,也是一向目中无人的。不喜欢他的人可多了去。
他当年在城防营做副统领的时候,远远没有苏南丞这么八面玲珑,得罪的人海了去。
这几年在宣镇抚司就更别说了,那是个什么地方?没有大臣不恨他们,如今肯为他稍微说句话,就算是人品好的不得了的。
可惜也改变不了什么。谢岐判了个斩立决,谢家其余人全部流放,没收家财。
那五个人全部斩立决,家中老小流放的流放,发卖为奴的发卖为奴。
这就算是皇帝对谢岐的宽容了,好歹没把他儿子充入宫廷做太监,没把他女儿卖去做官妓。
只不过,谢岐的判决一下来,他老母就病故了,也是凄凉。
与此同时,皇帝终于到了鼓州,这里就不待太久了。过个夜,就继续往南,直奔嘉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