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端着一只盘子,上面放着剪刀,燕绥之拿起,挑起沈嘉虞的一绺头发,小心剪下,又拿起自己肩后的一绺,同样剪下,交给喜婆,喜婆将头发与他们两家提供地绸缎、钗子、木梳和发带等物,合梳为髻。
合髻之后便是交卺,喜婆倒好了两杯喜酒,燕绥之和沈嘉虞一人端了一盏,胳膊交替而过,你挽着我,我挽着你,燕绥之甚至微微前倾,好让沈嘉虞能顺利喝到酒。
“礼成,接下来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
喜婆和礼官出门去,屋子里只剩下了燕绥之和沈嘉虞,燕绥之捧着沈嘉虞的脸:“累不累?”
他从未见沈嘉虞的头上戴过这么多的配饰,平日里多以简约为主,而且都是真金实银打造的。
“脖子酸。”
沈嘉虞有些委屈,她没想过成婚这么累,早早地就起来梳妆打扮,喜服一层套着一层,繁琐得很,她娘亲和舅母一起给她穿了半个时辰,然后就是走流程,从午时到傍晚,感觉头和身子已经分离了。
“那我给你拆了。”
燕绥之牵着沈嘉虞的手坐在为她精心打造的梳妆台前,铜镜很大,能容纳他们两个人的面容:“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夫人甚美。”
他在见到沈嘉虞的时候就想这么夸了,得益于和嬷嬷的学习,燕绥之对卸头面这事信手拈来,将最大的头冠取下,放在桌子上,沈嘉虞扭了扭脖子,顿觉轻松了一半儿。
“这么多细小的珠子缀在你头上,疼不疼?”
燕绥之有些心疼,头冠下面点缀着很多小首饰,发髻梳得很紧,沈嘉虞摇了摇头:“不疼的,就是重了些。”
“饿坏了吧,吃点儿东西。”
玖环已经贴心的送来了吃食,是清淡不油腻的,但大多是沈嘉虞爱吃的菜品。
在外挤作一团的男男女女,毫无形象的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动静,沈思思抓狂的问:“他们俩到底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