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会嫌烦的吧。”
沈嘉虞提出异议,怀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教习嬷嬷,很像在看一个记不住事的人,她换位思考,明明人家都告诉过你自己喜欢喝什么茶了,偏偏还要再问,有人嗜茶如命的话,岂不是同一日要问好几遍。
教习嬷嬷:千算万算,没想到沈姑娘早就掌握了殿下的喜好。
那确实这一步是可以省去的,知道的就没必要再问,不然会显得人很傻,还会找来厌烦。
教习嬷嬷无语凝噎:“您煮吧。”
燕绥之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忽而想到,就算是他不参与,小姑娘在教习嬷嬷这里也不会太吃亏,这不就好几次都噎到了教习嬷嬷,感到憋闷的应该只会是嬷嬷。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嘛,我肯定只会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喝茶,一起玩耍,那相熟的人之间肯定是很随意的啊,都这么麻烦的话还谈什么感情。”
沈嘉虞一边煮茶一边嘟囔。
“所以我说,你不用学这些,都是无用的玩意儿,葛莹莹日日讨好二皇兄,也没得到他的青睐和尊重,有些人天生享受别人对他的好,习惯了有人伺候奉承,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不用说回馈了。”
“这不是女人学会一些规矩就能改变的。”
燕绥之学这些是因为想替沈嘉虞描眉绾发,是出于自愿的,沈嘉虞一开始是被皇帝安排好的,可她看到殿下并不排斥,也真心愿意回馈同等的好,在婚后为殿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殿下觉得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沈嘉虞侧头问道。
“是皇权,皇权的存在,便给人分了三六九等,皇帝万人之人,可以说是人间的主宰,手中的权力很大,然后是他的儿子女儿们,生下来就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享受了别人一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同样的,他们也承担了被残害的风险,很有可能活不下来,早夭又或者被害死,被皇帝赐死。”
沈嘉虞握住了燕绥之的手。
殿下不就是皇权的受害者吗?
她被太子残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