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大口地喘着气,呼吸急促,一手抓着胸口,心脏密密麻麻地疼,如有千万根针在扎,另一只手茫然地抚在自己的眼角,有泪珠源源不断地落下,她踉跄着穿上鞋,跌跌撞撞往外跑,敲响了燕绥之的门。
“怎么了?”
燕绥之话音未落,沈嘉虞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在他的怀里颤抖,脸埋在他的胸膛前也不让他看,他用胳膊环住沈嘉虞,带着人往后退,进了房间。
他发现沈嘉虞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没有披外套便跑了出来,夜里凉,他怕人生病,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下颌也放在她的头顶上,低声说道:“做噩梦了吗?没事的,呼噜呼噜毛。”
其实沈嘉虞整个人都是放空的,本能驱使着她来找燕绥之,她想,怎么会那么难过呢,她怎么就会忘记她中意的少年,她怎么敢忘记的。
“我不会再忘记你了,忘记你不是我本意,我那么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忘记你,是……”
燕绥之的一根手指竖在她的唇前,阻拦了她即将出口的话,他大概明白,也许是小姑娘恢复了全部的记忆,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慌慌张张地跑来和他道歉,但不是沈嘉虞的错。
她病了一场,烧掉了所有有关他的回忆,可还是在再次相遇的时候,走向了他,选择了他,这就够了。
“嘘,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我现在很满足。”
燕绥之又加重了些力道,将沈嘉虞好好地护在自己的怀里。
沈嘉虞本来是想将一切都告诉他的,但积攒起来的勇气也被他这一指挡了回来,还不是时候,而且,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说话,也不见得真的就能把真相告诉燕绥之。
她清醒了许多,就有些窘迫,顶着一脸泪痕跑到喜欢的人面前,也太丢人了。
“不丢人,我巴不得你依赖我呢,等我们成婚了,我就能守在你身边了,下次再跑出来把衣裳和鞋穿好。”
燕绥之取来他的外裳给沈嘉虞披上,又在前面打了个结,裹得严严实实的,将人提起来放在凳子上,又蹲下身来给她穿鞋,她就拖沓着鞋跑过来的,没有被绊倒也是万幸。
沈嘉虞的目光定在他的玉扳指上,颜色和花纹都对得上,就是她送出去的那一枚,不由用指尖摩挲了一下。